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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棠心吸了吸氣，才抬起頭看向他：“什么事??？”

    “我得去趟急診?！彼鲋麓?，取下掛在門后的白大褂穿上，“一會兒找個人送你回家。”

    “不用了?！鄙蛱男囊布泵Υ┖冒状蠊?，一秒進(jìn)入工作狀態(tài)，“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

    不到五分鐘兩人就到了，急診打電話的同事差點驚掉了下巴：“怎么這么快？”

    “在加班?！毙鞎x知簡短解釋了下，“人呢？”

    急診醫(yī)生說：“救護(hù)車還在路上，社區(qū)醫(yī)院做了簡單處理，情況不太樂觀?！?

    “神外和胸外的值班醫(yī)生聯(lián)系了嗎？”

    “馬上就來。”

    “好?！?

    夜間出行的貨車，高架超速，在彎道上差點沖出去。司機當(dāng)場死亡，送過來的是副駕駛上的一名中年婦女，頜面部嚴(yán)重?fù)p傷，頜骨錯位，腦出血加上腹腔出血，已經(jīng)進(jìn)入休克狀態(tài)。

    沈棠心也進(jìn)了手術(shù)室，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出來。

    徐晉知還要跟進(jìn)后續(xù)情況，她體力實在支撐不住，便先回科室休息了。

    沈棠心一步路都懶得多走，想趴在分診臺瞇一會兒，卻被何曉麗趕了進(jìn)去。說讓排隊的患者看見，影響不好。

    她生無可戀地靠在診區(qū)的墻上，恨不得就地躺下。

    “喲，你這什么情況??？”晏瑞陽剛從診室出來，望著她打趣道，“被人榨干了？”

    沈棠心可憐巴巴地抬起張小臉：“嗯呢，一滴都不剩了。”

    “這兒人來人往的，嚴(yán)肅場合，說話注意點兒啊?！标倘痍栃α诵?，“剛下手術(shù)呢？通宵？”

    沈棠心點點頭：“唔?！?

    “沒通宵站過手術(shù)臺的外科醫(yī)生不是好屠夫，恭喜你啊，畢業(yè)了?！?

    “……你才屠夫呢?！鄙蛱男奶_作勢要踹他。

    晏瑞陽不再逗她玩，指了指里面屋子，正色道：“休息室睡去，小時和小趙都在，用不著你幫忙?！?

    “哦?！鄙蛱男幕斡朴妻D(zhuǎn)過身，朝他擺了擺手，“再見屠夫。”

    ***

    沈棠心躺在時露那張小折疊床上。

    大白天的，外面不停傳來喧鬧的聲音，她居然睡得昏天黑地。躺下前定了一個小時的鬧鐘，一小時后，卻成為夢里的背景音。

    腦袋昏昏沉沉的，醒不過來。

    徐晉知進(jìn)來的時候，她手機鬧鐘正在響著。

    望著女孩乖乖睡著的模樣，他微蹙的眉頭舒展開來，眉眼間溫柔彌漫。

    然后緩緩走過去，替她關(guān)掉鬧鐘。

    休息室里重歸寂靜。

    床上的女孩似乎也有感覺到，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徐晉知搬了把椅子在旁邊坐下，小心翼翼地把她身上毛毯往上拉了一點，掖住。手指放在她雪白的脖頸旁，能感覺到女孩溫?zé)峋鶆虻谋窍ⅲ滩蛔《嗤Ａ袅艘粫海啪徛簧岬厥栈貋怼?

    如果時間就此定格，他恨不得就像這樣，兩個人安安靜靜，不理世間紛擾，一直陪她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可是又有太多的不甘心。

    他還想和她有更遠(yuǎn)的未來。

    幾根短小發(fā)絲調(diào)皮地在眼睫上跳動，鬢角的碎發(fā)也戳到嘴唇，她似乎不太舒服。

    徐晉知抬手仔細(xì)地幫她撥開，滿眼溫柔寵溺，手指觸碰到獨屬于女孩的冰涼柔軟，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

    這次他沒有一秒遲疑，羽毛般輕盈的吻落在她雪白的額頭上，隔著幾根發(fā)絲，柔軟里帶著淺淺的廝磨。

    吻慢慢地往下，男人炙熱的呼吸掠過眉心，在鼻尖稍作停頓，當(dāng)目光落在女孩薄嫩的唇瓣上時，休息室的門突然一響。

    從門口鋪灑進(jìn)來一片亮光，徐晉知下意識地用手掌蓋住沈棠心的眼睛。然后蹙著眉抬頭，對上楚白筠慌亂不已的神色。

    他卻還算淡定，依舊擋著她的眼睛，坐直身子：“什么事？”

    “那個，是晏老師要我來叫您……”楚白筠沒想到自己會是撞破奸.情的那個倒霉鬼，一臉生無可戀，“有個確診的鱗狀細(xì)胞癌患者，您看一下……”

    “好?！毙鞎x知仔細(xì)給小姑娘掖了掖毛毯，才起身出去。

    門重新被關(guān)上，房間里只有藍(lán)色窗簾透射進(jìn)來的幾縷陽光，昏昏暗暗。

    女孩睜開一雙圓亮清明的眼睛，輕咬著下唇，緊攥著毛毯抬起來，蓋住緋紅熱燙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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