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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小姑娘“嘶”了一聲，徐晉知擰眉望過來：“怎么了？”

    沈棠心搖搖頭，語氣沉沉的：“沒事。”

    小姑娘腦袋埋得很低，后腦勺圓溜溜的，烏黑柔順的披肩發(fā)散落下來，此刻一部分乖巧地貼在背上，另一部分擋住她側(cè)臉。

    透過面前玻璃的反射，也只能看見劉海在鼻翼兩側(cè)垂下的陰影，看不見眼睫和表情。

    以及粉嘟嘟的唇緩慢翕動著把紅薯吞進去，然后閉著嘴巴咀嚼時的可愛輪廓。

    徐晉知眸色一深，遲疑著把臉轉(zhuǎn)回來，繼續(xù)沉默地啃紅薯。

    附近是老居民區(qū)，沒有商圈，大家都已經(jīng)休息了。

    玻璃窗邊安靜得幾乎只有兩人手里包紅薯的紙袋發(fā)出的聲音，以及彼此不太明顯的咀嚼聲。

    沈棠心莫名覺得不自在，不禁加快速度，想著快點吃完回家。

    這時，身旁男人突然開口：“明天你不用待在診室了，去分診臺。”

    沈棠心愣了一下：“為什么？”

    “以后我和時露休班的時候，你就坐分診臺。”他繼續(xù)說著，沒有解釋。

    沈棠心壓住驚喜試探著問：“那我不用跟著趙醫(yī)生啦？”

    “我從來沒要你跟著趙青嚴。”徐晉知側(cè)臉對她，神色明顯的烏云密布，“自己都沒弄明白，誤人子弟。”

    沈棠心：“……”

    誤人子弟倒不至于，趙青嚴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過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趙青嚴會那么積極。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吃完紅薯，沈棠心把垃圾扔到旁邊的桶里，扶著吧臺剛跳下高腳凳，還沒轉(zhuǎn)身就被人叫住：“等等。”

    她回過頭，只見男人長腿一伸，輕而易舉下了凳子。

    “……”

    他把手伸進兜里，拿出一包紙巾，從里面抽了一張遞給她：“沾嘴角了。”

    “……哦。”沈棠心眼皮子抖了抖，窘迫地接過來，在嘴上胡亂擦了幾下，問：“干凈了么？”

    男人盯著她白皙圓潤的臉頰，似乎有點遲疑，但還是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手指微蜷著放進褲兜里，墨色眼眸轉(zhuǎn)而望向外面，并推開她旁邊的玻璃門，走出去。

    沈棠心扔掉紙巾，亦步亦趨地跟上。

    ***

    第二天，沈棠心跟一名姓何的女醫(yī)生一起坐在分診臺，幫忙登記排號。

    大部分患者都是提前在網(wǎng)上掛號的，偶爾有例外，會需要她們安排合適的醫(yī)生加號。

    “咱們這兒雖然不如里面有技術含量，也是半點馬虎不得的，你得分得清輕重緩急。有的可以讓他明天掛號再來，畢竟醫(yī)生都很忙，來一個加一個說不定得弄到明天去。”何曉麗解釋道。

    十一點多的時候，大廳里人已經(jīng)不多了，剛給一個患者加完下午的號，何曉麗拿出手機：“今天食堂關門檢查，你想吃什么？我點個外賣。”

    沈棠心認真地趴在桌上寫筆記：“你隨便點，我跟你一樣。”

    “行吧。”何曉麗逛著外賣app，“那你是要黃金脆皮雞排飯，還是外婆鹵肉拌飯？”

    沈棠心：“雞排飯吧。”

    話音剛落，突然有一道白色身影從門口走進來。

    何曉麗還沒下單，抬眸一看，對著趙青嚴咋舌：“小趙，怎么親自下去拿外賣啊？”

    “上午結(jié)束得早，正好下去溜一圈兒。”趙青嚴走到分診臺，從外賣袋子里拿出一個飯盒，放到沈棠心面前。

    沈棠心睜圓了眼睛，愣住。

    何曉麗目光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了一圈，故意揚高聲調(diào)：“就請小沈一個？你當我是空氣啊？”

    趙青嚴訕訕地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啊何姐，下次請你。”

    “切。”何曉麗笑瞪他一眼，也沒真計較，給自己點了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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