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宴將手套拿在手里,嘴角淺淺彎著,“給我買的?” 他手指輕撫著手套,沒忍住直接套在了手上,“大小也合適。” 他輕輕抬眼看過去,“這算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當、當然不是,這怎么能算是……” 白卿卿急得有些結巴,寧宴挑眉,“怎么不算?我覺得挺好。” 白卿卿:…… “還實用,比那些荷包玉佩好多了,不錯不錯,那我就收下了。” 白卿卿……白卿卿于是懶得跟寧宴爭辯,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吧,“那你接下來是不是就不會那么忙了?之后你打算……” “寧宴!終于讓我找到你了!” 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打斷了白卿卿的話,把她嚇了一跳,茶樓里其他人也都好奇地看過去。 白卿卿順著聲音轉頭,卻發現是許久不見的寧啟。 但他與之前又不一樣,一條腿上明顯地看出帶著傷,走路一跛一跛的。 “你腿怎么了?” 白卿卿只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就見寧啟的面色似憤怒到極致,怒目而視地瞪著寧宴,“我怎么了?你問他啊?我如今還活著,他是不是很失望?” 相比他的滔天怒意,寧宴只抬了抬眼皮,去拿茶喝,并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寧啟被他的淡漠激怒,朝著他們沖過來,看著有種想要掀桌子的架勢,只見寧宴順手將腰間的佩刀往桌上一放,仍舊一個字沒有,卻阻住了寧啟的氣勢。 只是他憋得更像一只河豚了。 白卿卿有些苦惱,想了想,輕輕扯了扯寧宴的袖子,“要不讓他坐下說話?這么多人看著,我有點不自在。” 寧宴目光掃出去,茶樓里側目的人觸及他的目光都忍不住回避,但還是悄咪咪地用余光圍觀,一個個臉上都是興奮,看熱鬧啊!誰不喜歡? “要么坐下要么滾。” 他冷冷地吐出一句話,寧啟一時間似乎都沒反應過來,還是白卿卿催促他,“快點選呀,別站這兒跟個樁子似的,太招眼。” 寧啟藏住心里的驚訝,倒不是說被憤怒沖昏了腦子,而是他到宣城這么久以來,第一次,寧宴容許自己在他面前坐下。 懷著無比復雜的心情,寧啟默默地坐下,白卿卿示意桌上有茶,“有話說話,但是聲音小一些,我不喜歡被人圍觀,你若只是想吵架就慢走不送,等我離開了你再去找寧宴吵。” 她好不容易終于能出來玩了,不想壞了心情。 說完,白卿卿拿了塊點心在手里啃,想到什么又補充道:“動手就更不行,也不是我維護寧宴,你且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但凡不那么笨都不會跟寧宴動手,當然你要是找打就當我沒說。” 寧宴居然適時地捏開一顆核桃,“咔嚓”一聲,慢條斯理地挑去碎殼。 寧啟有一瞬間的恍惚,這不對勁,他方才看到寧宴的時候腦子里熱血洶涌,是想著不管如何自己也要出口氣,但現在什么情況?為什么這桌上的氣氛如此閑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