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讓紫黛將畫收好后,臉上絲毫不見異色,坦然自在得很,不過是替他先收下一幅畫,舉手之勞,能幫得上寧宴,她還很高興。 但旁人顯然并不這樣想,看過來的眼神都帶著好奇和探究。 這幅畫還沒說完,寧宴忽然站了起來,把正在磕磕巴巴講解的書生嚇了一跳,生生往旁邊蹦了一步。 然而寧宴只是朝著懷福行了禮,大步地往外出了屋子。 那書生臉上的血色又回來了,偷偷地拍了拍前胸,可嚇死他了,他還以為自己說的不好惹了這位兇神不高興了。 但回過神之后,他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說到了哪里,“要不,我重來一次?我準備得還挺好的。” 懷福用帕子掩著嘴輕笑起來,居然點了點頭,“那你便再說一次罷。” 沒了寧宴,氣氛又變得輕松起來,那書生也變了個人一樣,頓時說得流暢從容,自信心慢慢重新回到他身上。 但這會兒真正還能聽得下去的人卻在少數(shù),明里暗里打量白卿卿的目光增多,多到她想注意不到都不行。 “公主殿下,不若我還是出去走一走吧?” 白卿卿有些尷尬,懷福輕輕拉住她,“一會兒我與你一塊兒出去,你不用在意旁人的目光,寧宴待你親厚那是你們之間的事,與旁人無關(guān)。” 白卿卿在心里嘆氣,這又是誤會的一位。 但她也沒力氣解釋,也不是解釋的場合,于是只安靜地坐著,假裝自己聽得很專注。 這幅畫總算是說完了,書生像是松了口氣似的長嘆一聲,惹得好幾人都輕笑出聲表示理解。 后頭還有幾幅畫,白卿卿也沒認真看,她對于書畫的興趣并不是很大。 就在她想再次提出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時,一個侍從從外面進來,徑直來到白卿卿身邊,低聲地說了幾句話。 白卿卿臉色微微變了變,略一思索才站起身來,“殿下,我去外面透透氣。” “怎么了?莫不是寧宴找你?” 白卿卿只得老實地點點頭,卻見懷福眼睛一亮,跟著就要站起來,“如此我陪你去,在屋中坐久了也悶得慌。” “他還說裴大哥一會兒就到,聽說也要講解畫作。” 懷福的身子一頓,順勢又坐了回去,“我忘了出宮前太醫(yī)讓我少吹些風(fēng),太可惜了,算了吧,在這兒賞賞畫也很有些樂趣。” 白卿卿:…… 懷福一本正經(jīng)地抬頭催她,“快些去吧,別讓人等久了,寧宴脾氣欠佳,他若欺負你你就來找我,我給你做主。” 白卿卿這才蹲身行禮,帶著紫黛悄然離開。 從屋子里一出來,涼氣就讓她打了個哆嗦,白卿卿左右看了看,見方才傳話的侍從站在不遠處,便慢慢地跟了過去。 似乎也沒走多遠,不過卻是繞了繞,周圍便瞧不見了其他人。 “這兒。” 白卿卿循聲望去,提起裙子上了臺階,順著回廊走到寧宴面前,稍稍喘勻了氣才站直了身子,特別守規(guī)矩地行了禮,“大人找我要說的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