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的耳朵動了動,聽到賢妃這個名字,她渾身都不舒服,又想起了一些從前的事情來。 不過賢妃在宮中受寵,想來懷福應該會見她,“殿下,不若臣女先避一避。” “不必。” 懷福面色不改,直接讓人出去拒絕了,她手里也拿了盞茶慢悠悠地喝,“如今的賢妃,已不同往日,不想見就不必理會。” 懷福公主說了白卿卿才知道,賢妃身上早沒了從前的榮寵。 賢妃仗著母族的勢力和皇上的寵愛在宮里目中無人,橫行霸道,欺壓位份低的嬪妃是家常便飯,然而只要不太過分,皇上也不會太過追究。 但她的膽子越發的大,竟存心謀害龍嗣,雖然賢妃自己不承認,可證據確鑿,容不得她抵賴。 皇上為此大發雷霆,雖然還念著情分沒有降她的位份,但卻借此削去了她母族大半的權勢。 懷福慢吞吞地摸著手腕上一串雪白的珠子,漫不經心道,“她母族自然不會甘心?無奈此罪當誅,皇上已是格外開恩從輕發落,又因著賢妃的妃位仍在,她母族便想著待她重獲榮寵,再將一切都拿回來……想得倒是很好。” 白卿卿斟酌片刻,“賢妃貌美,若肯收斂性子,皇上未必不再垂憐。” “是啊,可我煩她了。” 賢妃也不是個徹底的蠢貨,母族勢去之后,她也確實變得不一樣了,行事都謹慎起來,對皇上更是伏低做小,體貼入微,那樣美麗的女子柔順起來,很少有人不被打動,若無意外,重新受寵確實不是不可能。 但懷福忽然病了。 病得蹊蹺,看著人一日日地消瘦無力下去,御醫卻束手無策,連個病癥都查不出來,皇上為此焦心不已,一有空就過來陪她,安撫她。 然后,宮人在賢妃那里發現了一個人偶,上面扎著細細的針,背后是懷福的名字。 說也奇怪,自打那人偶被發現之后,懷福的病癥就沒有再惡化下去,一日日好轉起來。 “是我讓皇上將此事按下,不再追究,賢妃母族是不同以往,可到底根基仍在,此刻不易徹底動他們,只不過皇上對賢妃是徹底厭棄了,再不肯見她一面。” 深宮之中,空有位份卻沒有恩寵,日子又怎會好過?白卿卿頓時明白了賢妃的來意。 “她三五不時地要見我,不過是想說那事不是她做的,可又有什么用呢,她手里的人命何止一二,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白卿卿也跟著嘆了會兒氣,然后道,“先前給公主的香公主可還有嗎?這次去西南,路上又做出一些有意思的,我回去便差人給公主送來。” 懷福笑瞇瞇地應下,“那就多謝了。” …… 白卿卿進宮謝恩,回來不僅帶著受封香陽縣主的圣旨,還有懷福公主賞賜的好些東西,白景懷看得瞠目結舌,“卿卿真有本事,不愧是我女兒。” 宣城上下震驚的人亦不在少數,皇上此舉,便是對白卿卿去西南一事的態度,此前還有人對她有些不好的言論,自此之后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