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實際上要收拾的東西不多,完全可以立刻啟程,但寧宴并沒有這么做,“溫江給你弟弟診了脈,說他身疲乏力,脈虛氣短,需好好休息幾日,若繼續行路則很容易染病,因此我們過幾日再走。” 白卿卿對他的決定自然是感激不盡,心中擔憂白銳想去照顧的時候,又被攔住。 “你去有什么用?他需要的是休息,我看……這幾日你就別去打擾他,讓溫江給他開幾副方子調養一下,男孩子哪兒那么嬌弱。” 寧宴手指在桌子上輕輕點了點,勉為其難道,“這幾日,我就陪你在堯都轉轉,你之前不是說要帶些西南特產回去嗎,可都買好了?” “……沒有,先前也沒心情逛街,你要陪我嗎?” 白卿卿的眼睛亮晶晶的,寧宴抿著嘴扭開頭,嘴角弧度高了一點點,“行吧,左右閑著也是閑著。” 先前獨自等在堯都的時候,白卿卿幾乎不曾出門,事情有了結論后才出門一兩回,且也無心逛街,如今見著了家人,心情截然不同,拉著寧宴走在街上對什么都好奇得要死。 “這個糖福伯之前給我買過,可好吃到了,又甜又酥,瑤瑤一定喜歡。” “這種模樣的腰靠與宣城的不一樣,里面填的是這里特有的一種谷物,摸上去可舒服了,我要給爹娘和兄長都帶一個,他們平日里坐著也能舒坦些。” “福伯說這里有種叫忘憂醉的酒很有名,許多來堯都的人都必定會捎上幾壇子走,你嘗過嗎?是不是真有那么驚艷?” 寧宴目視前方,“既有名氣,那便是有它獨特之處,可以多買些。” 白卿卿就好像身上的枷鎖脫落了一樣,白家上輩子凄慘的下場如烏云壓頂,令她始終透不過氣,而如今,她終于又變回白家無憂無慮的女兒,活潑輕快得好似一只鳥雀。 寧宴始終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一些被白卿卿的笑顏驚艷的目光,在觸及到他之后都收斂了回去,不敢再多看。 等白卿卿逛得心滿意足,終于要啟程回宣城。 白銳找到白卿卿,堅強的小臉上都要繃不住了,“阿姐你去幫我說說,我真的沒事了,我好著呢……我不要再喝藥了。” 他臉皺巴得變了形,但氣色確實比之前好了許多,白卿卿婉言道:“溫大哥醫術高明,不會害了你。” “我知道,可是……真的太苦了!” 白家小公子就沒受過這種委屈,從前在宣城堪稱張牙舞爪,白家沒出事之前他多威風啊,誰能逼著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可如今,溫江看著斯斯文文的,開的方子一副比一副下手狠,苦得能讓他背過氣去。 若是他不想喝,溫江也不為難他,畢竟斯文人嘛,他只會無奈地說,這是寧宴交代的,不如讓寧宴來勸一勸。 白銳只能硬著頭皮往下灌,然后收獲溫江贊許的目光。 白卿卿被他的表情逗得直樂,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打小不愛喝藥,“我去問問溫大哥,若是不需要就不喝了。” “阿姐你快去問,你就說我身子好了也不纏著你,你就這么問。” 白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