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按裴凌舒的意思,真就該慶幸,雖然回回陣仗大得很,但事實上戰(zhàn)損很小,到目前為止只添了一些傷員,比起之前預(yù)想的不知道要好多少。 寧宴不痛快地瞇著眼睛,牙齒似乎磨了磨,“又不是我要他給我遞消息的,沒想到姓符的小子當真舍得榮華權(quán)勢。” 當時他們還未出發(fā),寧宴便收到了符逸的密信,平親王將阻止他回宣城的事交給了他,因此路上會發(fā)生什么,寧宴已經(jīng)提早知曉。 他雖心底仍舊未曾全信符逸,但若是他當真愿意大義滅親,寧宴也會對他另眼相待。 就是他不喜欠人人情。 裴凌舒似乎也不很理解,半抬著頭蹙眉沉思,“你說這平親王嫡子到底是怎么想的?饒是他身世有疑,平親王對他可是器重得很,雖然他還有個庶兄,世子之位多半是會落到他頭上,他怎么就如此義無反顧地幫咱們?” “他幫的,是白卿卿。” 寧宴的臉色更不好看了,煩躁地薅了一下頭發(fā),“白卿卿不知為何對他相信得很,什么都敢告訴他,這般沒有防人之心,早晚會被人給騙了!” 裴凌舒眼睛里浮出興味來,“是因為卿卿啊……那我就能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裴凌舒還有閑工夫搖扇子,“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我們卿卿生得傾國傾城,性子溫婉可人,符逸為了她這般不管不顧也很正常不是嗎?我猜此人定對卿卿有意。” “他想得美!” 寧宴扭頭冷冷地瞪他,“他是平親王之子,白家就是被平親王害了的,白卿卿腦子壞了才會被他迷惑。” 裴凌舒翻了個白眼,“你急什么?害白家的是他老子,與他何干,再者他如今不是在盡力幫忙了嗎,卿卿心腸軟,到時候定不會遷怒于他。” 寧宴磨牙的聲音似乎變大了,裴凌舒轉(zhuǎn)開目光,“再說這也是以后的事,先能順利回宣城,也不知符逸三番兩次失手,平親王會不會怪罪他……” …… 平親王如何不想怪罪? 寧宴離宣城每近一步,他都覺得頭上懸著的刀落下來一分!急得他嘴上生了一圈燎泡,喝水都疼。 “為何還沒有殺了寧宴!為什么還讓他活著!” 符楊宏眼睛都恨紅了,符逸誠懇地跪在他面前請罪,“是兒子無能。” 符楊宏手里已經(jīng)抓上了茶盞,哆嗦半天卻最終沒有砸出去。 符逸每一次的計劃都會拿來給他過目,在他看來十分可行縝密,甚是花了心思的,但每一次都會出些差錯,且出錯的都是他以往手里的力量,根本怪不到符逸頭上。 茶盞被重重地砸在桌上,符楊宏面色灰敗,半晌才訕訕開口,“為父知曉你盡力了,是那些人無能!你這般籌謀細致他們都做不到,都是一群廢物!” 符逸垂著頭,語氣慚愧,“還是我想得不夠周全,未曾考慮到所有的可能,寧宴太過狡詐,那些人被他識破也不可避免。” “你起來吧,你的計劃我都知曉,確實也怪不得你,但寧宴,絕不能讓他活著到宣城!” 符逸依言起身,頭仍舊垂著,“父親放心,我已讓人打探到一些關(guān)于他的事,人總會有弱點的,只要我們抓住了,還怕拿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