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忱聞言頓了一下,立刻明白了白卿卿的意思,“你是說,告訴他你的身份?” 白卿卿點點頭:“我身上帶著父親給我的信物,邵臣磊一見便知是真的,我掩人耳目到了西南,舉目無親,將白家生死寄托在他身上,他對著一個孤注一擲的弱女子,興許會降低防備?” 駱忱在心里想了想,越想越覺得可行,邵臣磊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說不定還會為了蒙蔽白卿卿而故意不防著她,他斷不會面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都擺出如臨大敵的模樣。 然而其他人還未說話,就聽見寧宴冷冷的聲音,“不行。” 白卿卿怔住,奇怪地看他,“為何?我覺得這是個很好的突破口,白家已經到此境地,他一定不會防我,為了不讓我的身份暴露出去,也一定會單獨見我,這是個機會。” “他會單獨見你你當是為什么?不讓旁人知曉你出現過,就沒想著讓你活著離開!” 白卿卿抿了抿嘴,她想到了,但是這是她覺得最有效也最便利的法子。 “我……” “我說不行就不行。” 寧宴不想聽她再說什么,硬邦邦地丟下“不準再提”幾個字,黑著臉離開了密室。 白卿卿欲言又止,有些尷尬地朝著裴凌舒和駱忱行了禮,追了出去。 駱忱看向他們離開的方向,又去看裴凌舒,“這……” 裴凌舒從袖子里掏出一把折扇,“刷”的一下打開,慢條斯理地搖了搖,“其實卿卿提的這法子確實不錯,也最容易成功的,只不過,也確實太危險了。” 駱忱點了點頭應和,“讓一個小姑娘去做這么危險的事確實不妥,寧宴不同意也是情理之中,我只是沒想到他年紀輕輕能做到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還這般心細如發,憐惜弱小,著實難得。” 裴凌舒“呵呵”了兩聲:“心細如發勉強算是,憐惜弱小?他?” 他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那得看那弱小是誰了,我們錦衣衛指揮使大人的憐惜,可不是隨便能見到的。” …… 白卿卿會提出這個法子,實則是她已經在心底思慮了良久,覺得最可行的,再沒有旁的比這更合情合理,她沒想到寧宴毫不猶豫就否決了,白卿卿想不明白。 “寧宴,寧宴你等等我!” 白卿卿又不敢喊太大聲,快步追上去好不容易將人攔住,自己先喘了起來。 “你、你等下,讓我歇會兒。” 怕寧宴再離開,白卿卿一只手拽著他的袖子,慢慢地調整呼吸。 寧宴低著頭看她,臉還是繃著的,但并沒有掙脫她的意思。 等白卿卿喘勻了氣,她才松開手,表情十分認真地問:“你為何不同意我的法子?我有信心可以單獨見到邵臣磊,他是西南此行的關鍵不是嗎?” “我說了不行。” 寧宴還是那句話,冷冷地不給任何理由。 白卿卿有些著急,“可是為什么?明明這個法子可以用,最不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為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