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野狼谷,并沒有青山蔥郁,僅有的,是滿目的蕭瑟,以及隱隱傳來的狼嚎。入夏的云壓得很低,似是裹了濃塵,一抬頭,便見著滿世界的烏黑。 “殺!” 無數的胡人棄了馬,循著定州殘軍避身的石林,呼嘯著撲殺而去。 “多殺一個胡狗,便多賺一人。愿與列位袍澤,共赴黃泉!” 最后的二百余人定州軍,連立著的姿勢,都已經吃力。偏還沒一人逃去,弓箭沒了,便二人一組,抱起了石頭,往沖來的胡人砸去。 “陸將軍,胡狗沖上來了!” 陸休舉劍,戳翻了一個胡人。待回身,另一柄胡人的彎刀,剁到了他的身上,血珠迸濺,染紅了刀器與袍甲。 …… 野狼谷的天空,驀的響起一聲驚雷。原先壓下來的烏云,瞬間濃濃翻滾。 在定北關上,晁義臉色焦急,遠眺著關外的天色。在看了陸休留下的信箋,他已經知曉,這位定州之虎,是要玩一場大的。 但很可能……會回不來。眼下攻城的戰事,并沒有什么胡人。也就是說,那些胡人馬匪,還像瘋子一樣,在野狼谷剿殺三千定州軍。 他并非沒有試過,但關外的浩浩敵軍,根本沒可能,讓他帶著一支人馬,去沖開攻城的包圍線,再去殺翻胡狗,再去救回陸休。 “離城之時,我家將軍說,若事有不吉,便請將軍坐鎮定北關,直到主公那邊,新派大將過來?!遍_口的定州裨將,聲音里滿是悲痛。 晁義顫了顫身子,僅消一會,臉色變得清冷起來。 “守關,莫要負了陸將軍的大志,敵軍入關一步,我等便是大罪之人!” “殺!” 晁義提著長刀,開始循著整座定北關的城頭,冷靜地指揮守堅。 無數的吼聲,在定北關上爆發。隱約之間,似是很多人都看見,曾有一位將軍,橫刀立馬,便如一個巨人,擋在定北關前。 飛矢在頭頂呼嘯,推過來的攻城器械,也步步逼近了城關。但奈何萬般準備,定北關便如鋼鐵澆筑,乍看一下,似乎永遠不能攻克。 “軍師,這些定州人,怎的如此生猛!”公孫器有些急了。先前說好三日之內,便要打下定北關,但現在,已經是第三日了,卻遠遠沒有破關的跡象。 太叔望的臉上,也難掩焦急之色。 從那位陸休出城開始,他發現到了現在,一直都是諸事不順。 “那位定州之虎,確是不可小覷。” 公孫器發笑,“還不是一樣要死了?以我所見,他著實有些發蠢,便不該為了救人,然后就帶著三千人出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