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晌午之后,定北關外的荒野,天氣變得燥熱起來。長路莽莽,約有百余騎的暗探,此刻從荒野深處,朝著城關回奔。 這支人馬的臉上,盡是帶著凝重之色。只等城門打開,便急匆匆地騎馬而入。 “如何。”走下城墻的陸休,聲音亦是發沉。 “將軍,無錯,在野狼谷,這些狄狗正在殺人喂狼。” “可看到裴字營的人?” “將軍,裴字營的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二百余個兄弟,反殺了押送的一營胡狗。” “反殺了?” “正是,我后來查到,裴字營的兄弟,跑入了野狼谷附近的草林。” 陸休陷入沉思。 …… “這便是謀。放走了裴字營,便相當于,這些人有了活下去的可能。若是不救,定州里的將士,對于陸休,必然會有所隔閡。” “若是救,他便入了誘殺的圈套。”太叔望淡淡開口。 在旁的蓋公狐疑說道,“若換成是我,定然是不管了。為這二百余人,極可能會陷入危險——” “不一樣的。”太叔望搖頭,“在亂世開始,諸侯割據之時,定州軍無非是憑著一股信仰,撐到了蜀王伐涼。此時陸休不救,便是卻了這種信仰。” “太叔先生,我和定州之虎打了許久的仗,他不是傻子。” “你覺得,當初在大紀長陽的袁侯爺,是不是傻子?” “自然不是。” “他曾有大好的機會,謀朝篡位,開新朝立新規。但他沒有,而選擇了清君側,扶社稷。有的時候,連我也不明白,為何這中原的三十州,會有如此多的忠義之人。寧愿以身犯險,也不愿意,伸手去摘近在咫尺的果實。” “忠義所累,信仰所困。我敢斷定,為了救裴字營,陸休會去的。哪怕他知道,這是一出陽謀。莫要忘,不僅是裴字營,在野狼谷那邊,還有千余的紀人百姓。” “很普通的連環之計,但對于陸休這種人,已經足夠了。” 蓋公猶豫了下,“若是陸休不出城的話……或者說,他不會親自出城,派部下前去呢?” “便抓了裴字營的人,以及那些中原馬奴,一個個的,在定北關外割喉殺死,破了守軍的士氣。只等入夜,讓埋伏好的大軍,全軍攻關。” “太叔先生,勘破人心的本事,十分厲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