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 山林中,即便躲著避了雨,無數(shù)逃難百姓的寒咳,依然此起彼伏。 太叔義坐在百姓之中,早已經(jīng)去了黑袍,換上一身襤褸的麻袍。連著臉龐,也沾了不少污垢上去。 從李度城出來,這一回,他化作了逃難百姓,領(lǐng)了自家主子的命令,繼續(xù)探查徐布衣的確切位置。 便如自家主子所言,查不出徐布衣的下落,哪怕是睡覺,都不得安心。這天下間,若說最為可怕的敵人,必然非徐布衣莫屬。 慶幸的是,這一回,他約莫是猜對了方向。便在離著不遠(yuǎn),他先前看見了一營巡邏的黑甲。 “王先生,是你說山中有路,通去楚州的?” “不是我說的。”太叔義抬頭,看著發(fā)問的一名老難民,“我也是聽人講的,那人是個獵戶,說山中有出路,可以到楚州那邊。” “那獵戶呢?” “死在半途了。”太叔義垂頭,只覺得心里有愧。在先前,他的父親只是個燕州的抄書老吏,直至最近,才忽然做了河北第一幕僚。 然后,他便成了滄州皇室的黑袍信使。仿佛一下子什么都變了,讓他有些適應(yīng)不過來。 “王先生,軍賊來了!”正當(dāng)太叔義走神,耳邊忽然聽得大喊。軍賊,是難民對于盟軍的稱呼。按著他們的認(rèn)知,若非是打仗,根本不需要背井離鄉(xiāng)。 至于大義,若無人引導(dǎo),并不會考慮這些事情。 無數(shù)的逃難百姓,顧不得再避雨休息,急急背起了家當(dāng),抱了孩子,若有木輪車的,更是焦急的將老父弱母,抱上了車。 太叔義沉默回頭,遠(yuǎn)遠(yuǎn)的,便只看見千余人的長伍,緩緩出現(xiàn)在了林子之外。那為首的人,忽然讓他眼神一皺。 即便沒有看過畫像,他也能猜得出來,護(hù)衛(wèi)簇?fù)碇校菫槭着y甲的人,步履不徐不緩,臉龐雖然算不得俊朗,但隱約間藏著一股俯瞰天下的模樣。 便如自家主子的傾國之貌,便如東陵左仁的天下仁名。面前的人,更以一種冷靜到骨子里的脾性,在天下三十州,打下了赫赫威名。 西蜀王,徐牧。 若有可能,太叔義巴不得插了翅膀,將情報帶回李度城。他的主子沒有猜錯,西蜀王徐牧,一直在藏軍,等著給滄州重重的一擊。 ……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