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不出廉將軍所料,河州大禍!” “知曉……咳咳。” 廉勇面色蒼白至極,眼眶深深凹了下去,連著一雙眸子,都已經變得渾濁。他站在風中,已然是將死的模樣。 偏偏如此,卻還挺了一冬,還沒有死。 他杵著刀,顫著身子,像座高山一般巍峨不倒。 早在去年之時,常九郎調過來,一直循著他的策略,過于聽命,才讓他生出了一絲警覺。再加上小東家的書信,最后,才用了詐死之計。 不曾想,小東家猜對了。 只可惜,他前幾日,連著長時間的昏迷。當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死去,卻偏偏,還是挺著殘軀,重新站了起來。 山河欲破,將不敢死。 “扶旗……隨我以旗令為號,號召大軍。” 拒絕了護衛的攙扶,以刀為步,這位替大紀守了半生邊疆的老將,每踏一步,都似在燃燒生命。 步子并未遲緩,只等走上山頭,沐浴著陽光,老將廉勇的臉上,才緩緩露出了笑容。 “號。” 在旁的護衛,搬來了牛角長號,迎著清晨的沙風,高高吹了起來。 那一桿新制的廉字旗,也在風中“呼呼”飄揚。 嗚嗚,嗚。 荒野之上,收攏的圓字陣,無數的將士,待聽到熟悉的號聲,一時間,都莫名地心神一蕩。 陣眼的位置,幾員頭發蒼蒼的老將,回頭去看,只隔了幾息時間,盡皆落淚不止。 他們隱約看得清,在不遠的山頭之上,廉字旗下,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將軍,杵著刀,弓著腰,卻如戰神一般不倒。 “是廉將軍!” “廉將軍未死!” “循廉將軍的令旗,準備突圍!” “年逾五十的老卒,恭請往前殺敵。若不幸一死,娃娃們還請清明年祭,敬上二碗水酒!” 許多頭發稀白的老卒,將一個個年輕的士卒,往后拉去,隨即握緊手里的刀,怒吼著前撲。 北狄的騎營,已經呼嘯著沖鋒,踏碎了一具具的尸體,眨眼之間,官路四周便已經血流成河。 “廉將軍的旗令,往西南面突圍!” “老卒營斷后!” 白發蒼蒼的頭顱,在彎刀的殺戮下,不斷滾到了地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