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董文更加痛泣,又跪又拜。 “莫要忘,我百里熊也是個涼人。涼人鎮(zhèn)邊數(shù)百年,誰敢相辱!義孝,你便留在此處,最多幾日,我射殺了布衣賊,從成都打了酒肉,再回來與你共飲!” “借馬!” 挎了狼筋弓,負了一柄短刀,騎上董文的戰(zhàn)馬,百里熊殺入寒風之中。 “老師,若事不可為,便速速而回!” 董文仰起臉龐,有些厭憎地抬起手,將眼淚珠子拭去。司馬修還活著的時候,他便說過,這一生不再做哭包。 卻不曾想,在布衣賊的緊逼之下,又哭咧咧做了一輪。 “布衣賊受死!” 寒風中,董文的整張臉,一時猙獰無比。 …… 蜀州,王宮里。 巡哨回來的弓狗,沉默地坐在角落,擦拭著手里的小鐵弓。小鐵弓是鐵爺幫忙搗鼓的,射箭的威力,比起以前的小木弓,更要強上幾分。 “徐長弓,我要和你比射箭,爭天下第一神射的名頭!”王宮入道,幾個搓著鼻涕的瓜娃子,正抱著歪瓜裂棗的小木弓,梗著脖子大喊。 “徐長弓,你不敢應戰(zhàn),這天下第一射弓手的名頭,爺幾個就討了……誒,狗福哥,你打我作甚!” “韓狗福,你今日別活了!看我天下無敵抓鳥功!” “嗚嗚,娘親,狗福哥打我。” …… 王宮里的弓狗憨憨一笑,又垂下頭來,繼續(xù)擦拭鐵弓。 他生來是個小羅鍋,被父母所棄。年幼時餓的受不住,去和狗爭食,被抓瞎了一只眼。只長到十歲,約莫是捕蛇烹食太多,雙手又患了麻癥。 但即便如此,他從未服輸,只想活下去,哪怕像頭野狗一樣,都要活下去。便如死不掉的野草梗,春天一到,便在整個天地間綠意盎然。 這一生,他擺脫不去的命運,并未將他擊倒。反而讓他站了起來,成長為一個蜀州將軍。 我叫徐長弓,東家給的名兒,這一生只做人,不做狗。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