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太監(jiān)怔了怔,急忙躬身垂頭,退了回去。 “羊圈里的羊,它不管怎么鬧,也終歸是一只羊。阿七,你說對嗎。” 一道立在琉璃瓦上的俊朗人影,抱著劍,垂著頭,沉默沒有開口。 “我又忘了,你是個啞奴。” 那襲鳳袍,在寒風中小心轉(zhuǎn)了身,不時還笑出銀鈴般的聲音,“聽說,徐布衣的孩子已經(jīng)出生,我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在寒風里,這位紀朝的末代皇后,看著自己日漸隆起的肚子,露出溫柔的神色。 “我的兒郎,一生下來,便是做皇帝的命。誰也擋不住!徐布衣哪怕打下涼州,一樣是擋不住。” 滄州行宮的角落,有一座小偏殿,在往日的時候,只作嬪妃的住所。但隨著嬪妃的不斷死去,到如今,已經(jīng)空閑了下來。 偶爾的時候,只有些小太監(jiān),會領著小宮娥來此胡鬧。 此刻,披著金氅的袁安,眼睛里滿是期待,出神地看著殿外。只可惜,等到了黃昏日落,都無人再來。 “魏公,他們都不幫朕!” 在旁的一個老太監(jiān),見到袁安悲傷,一瞬間跟著紅了眼睛。 “整個大紀,只剩魏公是忠人了。那些、那些文臣武將,都不聽朕的話,只聽皇后的!” “陛下莫急,老奴再想想辦法。” “魏公,這是朕的血詔!還請想些辦法,送給一位良臣。皇后若、若生下龍子,朕的身家性命……” 袁安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在先前的時候,他或許還能快快樂樂,但參悟了皇后的手段,他發(fā)現(xiàn),再不做些什么,就真的來不及了。 老太監(jiān)接過血詔,隔著還遠,便嗅到了一股朱墨的味道。但也沒說什么,跪倒在地,和袁安抱頭哭了一陣,才走出了偏殿。 偏殿外,寒風還很冷。 老太監(jiān)的嘴角露出訕笑,從懷里取出血詔,扔入了玉亭的火爐中。 “去,通告皇后,便說陛下的朱墨……血詔,老奴今日,燒了第七份。” 剛跑來的小太監(jiān),在寒風中搓了搓鼻頭,也露出好笑的神色,繼而又跑了起來,一路往御書房跑去。 “袁侯爺一去,這滿天下,便再無匡扶社稷之人。”老太監(jiān)立在風中,搖頭嘆息地笑了兩聲,將手縮入袍袖里,慢慢往前離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