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徐牧回禮,學著古人的模樣,扶著袍角,席地而坐。 “先敬蜀王一杯,長路迢迢,便算接風酒。” 怕徐牧以為下毒,黃道充捧著酒盞,先飲為盡。 徐牧頓了頓,也跟著仰頭,一飲而盡。 “早聽說蜀王的事情,豪氣干云,且心懷天下。我也當知,袁侯爺為何會選你。” “當初無軍無將,徐蜀王尚且敢借兵北上,堵住了三十萬北狄大軍的入關。不管怎樣,就這一件事情,我黃道充是佩服的。” “運氣使然,我差些回不來了。”徐牧淡笑。 黃道充笑得更歡,“你瞧著滿天下的外州王,定邊將,有誰去了?只有你,以及渝州王。” “我黃道充,已經過了半百之歲,看得透很多事情。袁侯爺清君側,死去的那一天。我不瞞你,我躲在恪州的一座郡守府里,閉著門,哭了二日。” 徐牧平靜點頭。 黃道充抬起頭,看了看徐牧,“蜀王走的路子,天下人都看得明白。并不像渝州王涼州王,甚至是陵州王左師仁……你,走的是民道。” 民道?這詞兒,估摸著又是哪個腐儒,喝了二兩黃酒搗出來的。 “我原先就是個窮苦人,正常不過。這天下間,又不止我一個,萊州人方濡,不一樣是走民道么。” 萊州人方濡,已經稱王,帶著一起造反的百姓義軍,追著富紳狗吏來殺。 “那不同。”黃道充臉色認真,“他是個急功近利的小民,終究要被滅的。但你徐蜀王,懂得未雨綢繆,借助民心。有一日,你哪怕打下了半壁江山,我都不會奇怪。” “黃老先生,你又在說笑了。” 黃道充沉默了會,“徐蜀王或許不知,我黃家,原先也是內城的世家。四十多年前,我看著我父日日憂心,族里的生意,也被其他的門閥大家,整得家道破產。別無他法,才舉家遷徙來了恪州。即便如此,我在恪州里,依然要集結諸多世家,才能執掌恪州三郡。” “黃老先生想說什么。”徐牧皺眉。面前的黃道充,話里的東西,越來越奇怪。 黃道充頓了頓,“蜀王借勢沒錯。但蜀王有無想過,你如此……不顧世家門閥,恐會生禍。” “世家門閥,原本就不喜我。顧和不顧,又有何妨。” 就好比平蠻和虎蠻,他只能選一個。早在入蜀之時,定下十五稅一的撫民政略,蜀州內諸多的門閥世家,便都已經遷徙走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