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說是暫避幾天,但實際上,徐牧算著日子,至少已經過了六七天。 城門依舊沒開,官坊外趁火打劫的鬧騰,也依舊沒有消去。 即便是有潔癖的李小婉,也顧不得了,每日頂著兩個黑腫的眼睛,不斷攀上官坊的院子頭,期盼著難民快些退去。 “莊子里的病馬,要死了的。”司虎嘆著氣,“也不知喜娘今天,會做些什么好吃的,我那小嫂子,有沒有烤了魚。” 比起司虎,徐牧的心頭更是牽掛,這兩日,姜采薇那抹單薄的身影,總是在眼前若隱若現。 幸好在入城之時,整個徐家莊,已經像個小堡壘一樣,只要陳盛不犯傻,應當是不會有太大問題。 “東家!馬拐子發現我等了!”周遵從外面急急跑入,樸刀已經出鞘,緊緊握在手中。 “昨夜有幾個棍夫追人,追到官坊附近,發現了官坊里的燈光。” 徐牧皺起眉頭。 說實話,他現在真不想和馬拐子清舊賬。 “徐坊主,現在怎辦?” “拿起武器!” 即便是其他人,馬拐子一樣不會放過。 “周遵周洛,你二人爬上瓦頂,若打起來,便馬上射弓。” 周遵周洛,當初在挑武器的時候,極聰明的,各選了一把鐵弓,掛在身上。 “牧哥兒,那我呢?”司虎摘下長馬刀,甕聲甕氣。 “你去取馬。其余的人,吊著卵的,也請一起出去。” 官坊里,還有諸如周福家眷,李小婉這些女子,若是被馬拐子帶人闖入,下場會很慘。 咚。 周福走得最快,冷靜抬手,將官坊大門推開。 徐牧抬起頭,冷冷看向前方,如周遵所言,確實是馬拐子來了,身后,還跟著二三十個,打扮各異的棍夫。 有的赤著上身,有的披了女子的鳳袍,有的搶了戲園子的青衣,還有的,居然穿著營軍的袍甲。 各自的手上,大多握著鐵制的刀劍。 馬拐子瘸著腿,坐在一架馬車上,歪歪扭扭地戴著一頂富貴瓜皮帽,腰下的位置,至少別了四五柄寶劍。 一個涂了滿臉紅胭脂的姑娘,明明又驚又怕,卻堆出一副討喜的笑容,如一條花蛇般,纏住馬拐子的身體。 徐牧認得出來,這姑娘便是先前張家富商的千金,原主人當時多喝了幾杯酒,只調戲了兩句,便被當場打死。 現在呢,卻做了馬拐子的禁臠。 “牧哥兒——”馬拐子轉了頭,臉龐涌上病態的瘋狂,眼色里的驚喜,幾乎要溢出了眼眶。 “牧哥兒啊,哈哈哈!” 馬拐子哆嗦著身子,那位張家千金,立即驚慌失措地跳下馬車,將嬌弱的身子匍匐在地,讓馬拐子拖著瘸腿踏過后背,緩緩走了下來。 “牧哥兒,你見著了,爺現在就跟個皇帝一般。” 馬拐子抬起手,兩條手臂上,滿是纏繞的珠光寶氣。 “再見到牧哥兒,爺是高興的。爺早就講過,三刀六洞,你逃不脫。” “瘋子。”徐牧冷冷吐出二字。 “牧哥兒生氣了!牧哥兒生氣了!列位列位,咱們把牧哥兒抓了,放到蒸籠里蒸熟,再拋到城外,讓難民嚼了!如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