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兩日的時間,徐牧把能想到的事情,都準備了個妥當。另外,還重新買了兩輛大些的馬車,用來馱載重物。 “司虎,收拾一下,等會陳盛他們一到,馬上出發。” 建酒坊的四通路,離著望州城四十余里,即便是一路暢行,也要大半天的時間。 “牧哥兒,你最好去院子外頭看看。”司虎一邊搬著木桶,一邊憨憨開口。 “怎么了?” “有個老匹夫,夜夜在院子外頭,撿著酒糟吃。” 酒糟,是釀酒發酵后的殘渣,一般用作豬食,極難下咽,不過這個年頭,有些老酒鬼無錢買酒,便會去撿酒糟來吃,解下酒癮。 聽說,二月春老酒鋪那邊,前些時候還打死了一個撿酒糟的老酒鬼。 徐牧沉默地走出院子,果不其然,在外頭的溝渠邊,發現一個小老頭,正醉醺醺地躺在地上,嘴巴里,還噎著半截酒糟。 腰上系著的酒葫蘆,已經有了斑斑裂紋。 讓徐牧微微吃驚的是,這小老頭居然還穿著一件臟兮兮的文士袍,用繩子系著的褲帶里,還別著一本圣賢書。 大紀兵事不盛,反倒是讀書沾墨,讓國人趨之若鶩,一篇狗屁不通的詩文,若是出自某個權貴之手,便會引來漫天吹捧。 按理來說,在這等世風之下,這類老學究的讀書人,不應當過得這么慘。 “東家,東家,我等來了。” 正當徐牧想著,陳盛幾人已經趕到,各自的馬車上,還滿載著各種物具。 “咦,瘋子秀才。”陳盛走近,嘴里發出驚呼。 “陳盛,你認識?” “整個望州的人都識得。這人是秀才,前兩月還在書院里做先生,聽說是兒子在邊關戰死,一下子就瘋了。” “兒子在邊關戰死?” “東家,這事情提不得。”陳盛急忙做了個噤聲手勢,“望州北面七百里,雍關被狄人攻破,都說是定邊的幾個大營,畏生畏死,沒有馳援。” “所以雍關破了,北狄人一馬平川,幾十萬難民餓殍千里。” “東家東家,莫說了,莫說了。”陳盛臉色發白,倉皇地左顧右看,又急忙苦勸了句。 徐牧沉默地垂下頭,看著地上的老秀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