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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清漪抬眼:“娘,二嫂換我的孩子,當(dāng)年芙凝才出生,您讓她如何原諒?您不妨問問我,我是否會原諒她?”
洪老夫人道:“瞧我這嘴,其實(shí)我也不知該如何開這個口。”
“洪雨信,我曾說要你拿出合理的處理方式,今日此般便是不想再處理了?”
顏珹面色發(fā)沉。
愣是將往日稱對方“二舅兄”改成了直呼其名。
洪雨信作了一揖:“調(diào)換嬰兒是于氏的不是,也已杖責(zé)。我也想過休了她,可她娘家已經(jīng)無人,休了她,她便無處去。國公爺,此事上,我甚是慚愧!”
洪老夫人也道:“我也曾建議貶妻為妾,但雨信在朝堂,他若是有貶妻為妾的舉動,定會被同僚詬病。”
他們所言倒是實(shí)情,顏珹夫婦沉臉不語。
洪老夫人又道:“休了她,其實(shí)是個好的處理方式。不管她娘家有沒有人,休了她,她往后與我們無關(guān)。”
“但她是洪禮的親生母親啊,倘若她被雨信休了,那洪禮今后娶妻定受影響。”
“倘若貶其為妾,那么洪禮便從嫡子成了庶子,今后不僅娶妻,還有入仕皆有影響。”
“我五個孫子,洪禮模樣最好,最有出息。”洪老夫人垂淚道,“阿珹,清漪,就當(dāng)我求你們了!”
洪禮是孫子,顏芙凝是外孫女。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這個當(dāng)祖輩的老婆子是真難吶。
顏芙凝閉了閉眼。
她是來自現(xiàn)代的魂魄,到如今也搞不清楚這個時代的嚴(yán)芙凝,不,也是顏芙凝……
與她有著怎樣的關(guān)系。
倘若她只是占用了她的身體的話,那么顏芙凝在前年臘月廿六成婚那日就一命嗚呼了。
可以這么說,這個時代的顏芙凝到死都不知自己的親生父母在哪。
此刻外祖母與二舅舅來要求原諒,她好像沒有資格幫她原諒。
畢竟如果沒有當(dāng)年的事,這個時代的顏芙凝可以活得好好的,可以得到父母的教導(dǎo)與關(guān)愛,性格也不會飛揚(yáng)跋扈。
“妹妹。”顏博簡拍拍她的肩頭,“你回房歇息吧,給傅大人看診那么久,該累了。”
顏芙凝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著在座的父母,外祖母與二舅舅頷首致意后離開。
看她遠(yuǎn)去,顏博簡道:“妹妹心軟,外祖母與二舅舅這般來求,讓她一個小姑娘怎么說?”
“依我看,二舅舅在處理這件事情上太過優(yōu)柔寡斷。二舅母素來仰慕我父親,二舅舅身為男子竟然能忍著,外甥我一絲一毫都不佩服。”
“就這么說吧,今后我的娘子若做了對不起我妹妹的事,我定護(hù)著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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