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當數萬人一起歡呼的時候,那聲浪,絕對是震耳欲聾。此刻的水幕鏡像前,正是這番盛景,要不是地面的石磚質地還算堅固,恐怕這里就快被踩塌了。上一輪就來觀戰的廢土人,指著鏡像中的劉囂,向自己叫來的朋友興奮大喊,“怎么樣,我說過了吧!任平生誰都不怕,戰爭學院算什么!四大學府又算什么!” “那可是那伽??!那伽啊!” 還有不少人被震驚到無以復加,一臉茫然的重復念叨。一小群地球人類開始有節奏的不斷喊出任平生的名字,這是足球場和音樂節中時常出現的助威方式,很快,來自各個星球的人類開始加入其中,人們高舉酒杯,吶喊聲整齊劃一,鋪天蓋地。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一小撮沐夜人也已經被同化了,特別是劉囂的導師尸蘭,哪還有平時的高冷霸氣,正左擁右抱,將焉支和惜雨攬在懷中,跟隨廢土人的節奏呼喊著自己門生的名字,提起手中碩大的酒杯一口飲盡,搖了搖微微泛紅的臉頰,繼續忘乎所以?!澳愕倪@個同門,真的好厲害!” 美艷閨蜜死死摟著薛九九,“怪不得你會關注他?!? 薛九九笑容溫柔,雙眼靜靜盯著鏡像中的劉囂,“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的?!? 鏡像島之外,玄武還有數千處入淵島的水幕鏡像。但無論在哪,用一個詞就可以形容現場的氣氛。鴉雀無聲當然,偶爾還是有零星的罵聲傳來,有的是罵劉囂太過陰險,簡直無所不用其極,有的則是罵那伽這一屆都是白癡。因為只有畫面沒有聲音,所有人能看到的只是結果,并不知道期間發生了什么,所以,人們完全無法理解命回被暗算的原委。那伽學府內,亭臺樓閣,鳥語花香,仙氣飄飄,完全是一派室外仙境。但學府大殿之內,卻是一片死寂,氣氛低沉到了極點。就在剛剛,兩個妖孽一般的院生被一個鬼都不知道從哪來的銀月,用匪夷所思的方式干廢了,如果是技不如人,那無話可說,但劉囂的一系列騷操作都被鏡像捕捉得清清楚楚。在場的所有人,胸中憋著熊熊怒火,連喘息都顯得格外沉重。作為現場點評的一位箭賢,幾乎對每一個細節都能滔滔不絕,但此時此刻,他已經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良久,他嘆了口氣,撓了撓眉間,整理了一下措辭。“所以,以后你們盡量別惹命運之神代行者?!? 然后,又補上一句?!吧缽P殺,偶爾也是會遇見這樣的對手的,引以為戒,注意,我說的是偶爾?!? .......“命回,你的位置?!? 墜晴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有些不滿的說道。片刻后,傳來命回的回復,“我和九天找到一個沐夜的人!” 接著是九天的聲音,“是兩個!” 墜晴看了一眼身邊的余朝,見他面帶微笑,雙手托著后腦勺,一臉悠閑自得,像是在說,哎,無趣啊,又是一場輕松加愉快的比斗?!靶枰覀儏f助嗎?” 雖然了解四個隊員的實力,但近身的墜晴還是問了一句?!靶枰 ? 九天的聲音格外急切,“這兩個人跑的好快,讓余朝過來幫忙圍堵他們!” 一旁的余朝聳了聳肩,看向自己的隊長,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墜晴點點頭,她是個負責任的隊長,同時也體恤每個隊員的想法,那伽對參加千城決的隊伍有自己的一套獎勵機制,如果某個隊員出工不出力,或者沒有獲得戰果,后續能得到的獎勵也會相應減少。所以在遭遇實力不濟的對手時,她會刻意讓每個隊員都有表現機會?!坝袥]有另外兩人的線索?” 墜晴追問道,既然沐夜的人已經出來了,那事情就好辦了。“沒有,他們的靈獸可能會在巖層中移動?!? 九天回答道。余朝一邊詢問九天他們的位置,一邊在一個個巨大的菌蓋上翻躍。不久,便聽見巖石涌動的響聲。余朝站在菌蓋之頂,向裂谷下方望去,只見下面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崩碎的巖石,還隱約能看見穿著那伽服飾的腿影閃過。他有些奇怪,為什么九天沒有用電光浮游,施展那個能技后,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奇怪歸奇怪,但并沒有懷疑下面有詐?!般逡沟膬蓚€人在哪?我看不見他們!” 余朝的霧源親和,沒有特別強的感知能技,除非是在他釋放的濃霧之中?!摆s緊下來!” 九天不耐煩的喊道。但奇怪的是,耳邊的確實能聽見聲音,可裂谷下方似乎沒有傳出喊聲。余朝有了幾分警覺,但也只是幾分而已,雜亂的聲音遠去,他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向下躍去,作為銀月,最不喜歡這種狹窄又不了解周邊情況的地方,也只有九天這個家伙仗著自己會電光浮游和雷暴領域,一開始就選擇走裂谷那。輕盈落地,余朝正要向剛才聲響消失的方向追去??諢o一人的周圍,卻傳出冷冷的一聲?!皝砝玻系埽俊? 還不待他做出任何反應,一把長劍已經從他的后脊捅入,前胸透出,一只手死死掐住他的脖頸。余朝溢滿驚恐的瞳孔中,倒映出一個漸漸顯出形狀的人臉,微微帶笑,眼神卻冷的嚇人。感覺不是很穩,劉囂又順手在他的關節處劃了幾劍,然后就將他隨手扔在地上,可能是覺得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不舒服。劉囂又補了一腳將余朝踢暈??赡苁怯辛松洗蔚慕逃?,還沒等劉囂走開,一陣狂風刮過,地上的余朝直接不見了。好嘛,宋青妨的導師很生氣,也不知道后果嚴不嚴重。為了表達歉意,劉囂將不知道暈了幾次的九天從巖層中拽了出來,又補了一劍,然后朝天上一拋。又是一陣勁風疾掠而過,瞬間將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九天一并帶走。隨著兩個那伽隊員的冉冉升起。斗場的另一側,有兩個人陷入了呆滯。即便相隔千米,墜晴和陽山仍舊清晰地看見這兩個退場之人的面目。“那是......九天和余朝?” 陽山一臉茫然,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命回!怎么回事?你們那發生什么了?為什么九天和余朝退場了?” 緩過勁來的墜晴急切問道,她能感覺出哪里不對,但究竟是哪出了問題?“我們都錯了,”耳邊傳來命回絕望的喊聲,“對方戰力最強的不是那個銀月!而是一個小圓臉!” 墜晴的心中咯噔一下,沉到谷底。命回的這句話意味著自己陣中的兩人確確實實已經傷重退場,而且自己的對手一直隱藏著絕對戰力,在那個銀月被干掉以后,終于忍不住出手的。三個隊員,兩個重傷退場,一個被打到絕望崩潰,命回說的小圓臉!是誰?對了!墜晴想起來了!當初那個銀月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撞到了陽山和余朝,后面過來道歉的女院生,好像就是個小圓臉!居然是她!?為什么自己完全沒有察覺到,那個女院生竟然擁有同時擊敗三個那伽院生的戰力!藏的也太深了吧.......就在墜晴有些懷疑人生之時。確實藏在巖層很深處的小圓臉,正雙手抱胸,憋著嘴死死瞪著知音,惡狠狠道?!笆侨纹缴棠氵@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