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因為過年的準備忙得腳不沾地,奇怪的是寧宴卻似乎比她還要忙,忙到能連著幾日都只能見上一兩面。 她記得在宣城的時候每逢過年朝中官員好像會稍微清閑一些,忙的也大多是與過年有關(guān)的事兒,像寧宴這樣反而忙到飛起的十分少見,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白卿卿尋了個機會逮住寧宴詢問,“你有事別瞞著我,雖然我可能幫不上忙,但我也想與你共同承擔,不管好事還是壞事。” 寧宴琢磨過來她的意思后笑得很開心,撒嬌般的摟著她膩歪了好一會兒才說,“真沒出事,是我想趕緊多做些事兒,這樣過年的時候能空一空好多陪著你。” 白卿卿這才放下心來,卻也很心疼他的身體,每日都做些補品給他,又叮囑他身邊的人提醒他記得吃東西。 她覺得寧宴可辛苦可辛苦了,原來當個王爺要做這么些事情呢! 然而淮西的刺史、節(jié)度使等等一干官員可不這么認為,淮西王辛苦?他再辛苦能有他們底下這些人辛苦? 淮西刺史私底下已經(jīng)抱怨過不止一次兩次,盯著兩個烏黑的眼眶,人都要崩了,“你看看我的頭發(fā)!看看!是不是都不剩多少了?每日就睡兩三個時辰,夢里都在干活!我來淮西這么些年……嗚嗚嗚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你這還是好的,你再看看我,大冬天的,你看我臉上被風吹起來的皮,像不像雪花?像不像?我就不明白他哪兒那么大的精力!這些事兒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完的,循序漸進不行嗎?啊?誰還敢糊弄他?為何非要急于一時?” “你說得很有道理!不若你尋個時機與王爺說上一說?” “我不。” “……” 淮西治下大大小小的官員被寧宴不要命似的干勁給震懾住,奈何從寧宴身上卻看不出多少疲憊,他從始至終都一派從容,哪怕比他們休息的時間更少,也依舊神采奕奕。 寧宴一眼掃過去,滿目都是黑眼圈,眉頭忍不住皺起來,“從前你們便是懈怠慣了,仗著天高皇帝遠得過且過,將淮西搞得烏煙瘴氣,誰要是受不了趁早了提,我這人寬厚得很,定不會讓你們?yōu)殡y,做不了就換能做的人來。” 好了閉嘴了,這誰敢吱聲?換了旁人可能是恐嚇敲打,但淮西王絕對不是,他肯定是說到做到的! 于是就見刺史上前一步,張口就開始表忠心,“王爺所言極是!如今有王爺在,淮西必定能煥然一新,我等必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節(jié)度使心里罵出了花兒,卻也不甘落人一步,趕緊順著一塊兒說。 只是他們都這樣辛苦了,還要遭淮西王嫌棄,每日每日都能被挑出錯兒來,若淮西王是個只說不做的花架子他們還能背后埋怨,但寧宴卻不是,他一路能護著皇上登基,又得重用這么多年,都是真本事,連個怨氣都沒地兒發(fā)。 因此淮西官員們只得一邊心疼得抱住胖胖的自己,一邊咬著牙關(guān)追趕寧宴的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