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越發無語,“不用管他,他想在咱們家門口住下都行。” 白瑤瑤頓時心神領會,這是把自己給勸急眼了,她于是順著白卿卿的話,“阿姐說得對,別人想做什么我們還能攔著不成?不管就是了。” 外面,寧宴依舊站著,他每每想起當時白卿卿等在錦衣衛衙門時會是什么樣的心情,心口都會控制不住地收縮,那會兒她一定很不安吧,面對自己忽然轉變的態度,她不安著,卻還執意堅持,靠的,只有對自己的情意。 他可真不是個東西,怎么會蠢成那樣。 寧宴自虐般地一遍遍回憶,連時間的流逝都察覺不到。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輛馬車從他身前經過的時候,里面傳來一聲低低的聲音,“停車。” 那輛馬車就停在寧宴的面前,窗口正對著他,簾子卻沒有掀起來。 “寧大人打算在我家門前站到何時?” 白巖的聲音從馬車里傳出,寧宴苦笑,“還需一段時日。” “大人該知道,卿卿已經過了會被苦肉計打動的心境,這招不管用,我勸大人另辟蹊徑。” “我沒那么想過。” “哦?我以為大人渾身病痛地回來宣城,一回就與卿卿扯上關系,本身就已經是這么打算的了。” 寧宴的底氣確實沒那么足,但他態度真誠:“我回來,是為了彌補我犯下的過錯。” “如此,那我便不多說什么,只盼著大人憐惜家妹,莫要再將她卷入不必要的旋渦中。” 那樣的話,就別怪他不顧念恩情了。 寧宴忽然問道:“我在淮西之時,偶有遇到阻滯,卻總會適時地從宣城得到相助,事后察覺皆與你有關。” “不錯,你對白家有恩,我會盡數相報,因此卿卿不必裹挾其中,她無需因為對你感恩而妥協什么。” 寧宴淺淺地笑起來,“我心亦然。” 白巖頓了一會兒,才吩咐馬車離開。 至少態度還算過得去。 …… 寧宴就真的在英國公府門前扎根了,白家人本還擔心白卿卿會再次被推上風尖浪口,誰想卻并非如此。 白巖這兩年在朝中如魚得水,可用平步青云來形容,他激進卻不冒進,每每能與皇上的心意不謀而合,又能很好地完成交給他的差事,心性強大到根本不怕得罪人,屢次得皇上親口夸贊,委以重任。 如今的白家,早不是有名無實,但凡要牽扯到白家的人,都要在心里掂量幾分,更別說白家最受寵的白卿卿了。 誰敢說白卿卿什么?白巖護短得可怕不說,英國公如今也很能豁得出去糾纏,姻親莫家與白家的關系也十分得好,莫可欣在外面沒少為白卿卿出頭,朝中新貴凌大人更是將白卿卿當做義妹,地位超然的懷福公主亦是與白卿卿關系親密。 如今再加上個寧宴,腦子壞了才會去編排白卿卿。 但人性使然,看熱鬧的本能就像是刻在每個人的心里似的,這么大的事情,誰能忍住不討論?因此所有談論的重點,落到了寧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