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比溫江更了解寧宴的情況,他從很久之前就一直跟著寧宴,可以說對他身上每一塊傷疤都了如指掌。 當初寧宴也是在他醫(yī)術照顧之下,雖受傷不少,卻也身子硬朗,活蹦亂跳。 只是這一切從寧宴離開了宣城去了淮西開始,出現(xiàn)變故。 溫江說,寧宴走的時候就有些不對勁,那日回來的時候渾身濕漉漉的,就好像在外面淋了一整日的雨,回來后也不肯喝藥,強行上路,果然在路上就病倒了。 這一病便一直持續(xù)到了淮西,寧宴就跟不知道自己身子什么情況似的,在淮西日以繼夜,通宵達旦,就生怕自己閑下來。 但這也不是什么大事,畢竟對寧宴來說也算是習以為常,然而可怕的是,他吃不進東西。 溫江說起這事的時候,渾身都散發(fā)著焦躁和抓狂,全然不愿去回想。 飲食方面寧宴一直都很有問題,不過在認識白卿卿之后大有好轉,自己雖然記不住,但有人提醒他,他都會抓緊時間吃點東西,且不管是不是喜歡吃的,一股腦往肚子里塞。 溫江本以為這個問題就此解決了,卻沒想到在淮西的時候變本加厲了起來。 寧宴對吃飯的抵觸一度讓他以為他要餓死自己,但溫江后來發(fā)現(xiàn),他即便是往嘴里塞了,過半會兒又會吐出來,就好像身體在抗拒食物一樣。 白卿卿不理解,寧宴好端端的怎會出現(xiàn)這種毛病?溫江說,他也是琢磨了許久,才隱約有了些猜測,他說,當初白卿卿被人劫持,險些喪命,就是因為他不好好吃飯,她去給他送了個督促吃飯的刀墜,他對此一直很自責。 溫江雖然并不能確定,但他好歹跟著寧宴這么多年,錯也不會錯到哪里去。 白卿卿只記得自己聽到這個原因后半天都沒能說上話來,心頭劇震,不知該作何想法。 溫江又說,那陣子寧宴的情況十分不好,他都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誰知,還是白卿卿救了他。 “你不是送了他一個刀墜嗎?那東西,可以讓他吃下一點食物,這兩年,他就是靠著那個度過的。” 溫江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馬車停了下來,白卿卿下了車,目送馬車離開。 她晃了晃頭,進了門往里沒走多遠,就見白瑤瑤一路奔向她,越過她肩頭往外看,好奇地問,“阿姐,誰送你回來的?是不是寧宴?” “溫大哥讓人送我的,你怎么也回來了?沒在簪花節(jié)多玩一會兒?” “阿姐都走了我有什么好玩的,阿姐,到底怎么回事?寧宴怎么會出現(xiàn)?他跟你說什么了?” 白瑤瑤跟前跟后的好似一條小尾巴,白卿卿回去自己的院子,將頭上的釵環(huán)都取下來,又松了發(fā)髻,換了舒服的衣衫,才轉身在她額間輕輕戳了一下,“哪兒來這么多問題?我今日累得很,給我捏捏肩。” “好嘞。” 白瑤瑤袖子一擼架勢十足地站在白卿卿身后給她捏開了,小拳頭力道適中,一邊捏一邊狗腿地問,“舒不舒服?要不要再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