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在知道寧宴不肯收她的信之后,仍然又寫了幾封,她想著或許寧宴改變主意了也說不定? 寧宴宅邸的管事甚是為難,不敢擅自將信收下,只得一次次地去請示寧宴。 “大人,白姑娘又讓人來送信,您看……” 寧宴的臉一次比一次更冷,腮幫子繃得緊緊的,“不收,讓她拿回去!” 管事甚至聽到了寧宴牙齒摩擦的聲音,但他硬著頭皮又開口道:“之前便是這樣說的,可白姑娘鍥而不舍,想來,也是真的希望您能夠看一看。” 他對白卿卿的印象十分好,多好的姑娘啊,回回見了他都十分有禮,性子也溫柔,人也愛笑,那樣美麗動人,讓人瞧了心情就好。 更難得的是,她不曾將寧宴當做可怕的人來對待,看他的目光里盈盈閃動,這樣一個好姑娘,大人這是發的哪門子瘋,說拒之門外就拒之門外,一點情面都不講。 管事的話音剛落,寧宴的目光便掃了過來,凝著冰似的讓他輕顫了一下,立刻垂下了頭。 “我不想再有下一次,往后這種事不必來向我稟報,你知道該怎么做。” “……是。” 管事在心里嘆了口氣,躬身退了出去,只是還沒走出多遠,就聽屋子里一聲巨響,有零零碎碎的東西落地的動靜。 他縮了縮脖子,只得出去拒絕白家的人。 屋子里,門窗都關著,外面的光線透進來得有限,讓里面昏昏暗暗。 寧宴身前桌上空無一物,統統落在腳邊,他的胸腔上下劇烈起伏,垂著的手背上青筋爆出,隱隱顫抖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為何她就學不會放棄?自己這種人,她還有什么可執著的?明明膽子小得很又惜命,為何還要在自己說了那些之后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肯放棄! 寧宴胸口堵得厲害,煩躁的情緒幾欲噴發,一腳踢在桌子腿上,將整張桌子踢得翻開飛出去。 “她是不要命嗎?” …… 白卿卿要的,命對她來說很重要。 因此在白瑤瑤開導了她之后,她便收拾起低落消沉,每日在心底給自己鼓勁,按時按頓地喝藥養傷,希望哪怕能早一日將傷養好。 她這般積極主動的模樣,讓白家人心里都松了口氣,尤其是喬氏,想著女兒許是想明白了,總算放了些心。 如此這般,白卿卿裂開的傷口又重新愈合,然而她卻在大夫允許她下床后的當日就出了府,要親自去找寧宴。 紫黛急得不行,“姑娘,您只是可以下床走動,沒說可以出府呀?馬車顛簸,萬一又牽動傷口……” 白卿卿攏了攏肩上的披風,“無妨,我可以不坐車,走著去。” 紫黛:“!!那要走多久!” “不算太遠,走走就到了。” 白卿卿心意已決,紫黛愁得臉都皺了,不得不準備好一切,又讓人備一輛車跟著,以備不時之需。 她直接去了錦衣衛衙門,從英國公府到衙門的路程可不短,白卿卿的傷初愈,又有陣子只能臥床,因此走一會兒就要歇一下,待氣喘勻了之后又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