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文仲立刻辯解,“這不可能,靈珊脾氣是差一些,可還不至于如此不辨是非,再說她又不可能知道那虎是從何而來,怎么可能蓄意報復(fù)?這都是意外。” 白景懷他們跟裘文仲吵了起來,等皇上不耐煩了才讓他們都閉上嘴,這時寧宴忽然開口,“我讓人去問過圍場的守衛(wèi),聽說裘大人方才差人回宣城了?家里是出了什么要緊的事,要這樣匆忙回程?” 裘文仲面色有一剎那的變化,他慢慢轉(zhuǎn)過身,死死地盯著寧宴,“是……有些事,裘家世代忠良,對皇上更是鞠躬精粹,故不想用這點小事煩擾皇上,因此并未告知。” 他語氣似乎跟之前變得不一樣了,“今日之事,是我裘家理虧,之后不管要如何賠償我們都絕無二話,幸而也沒有鬧出人命,乃是不幸中的萬幸,不如就將此事了結(jié)于此,諸位不管提什么要求,只要裘某能做到,我都答應(yīng)。” 這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誠意,裘家在先皇在世的時候就十分興盛,乃是先皇身邊的肱股之臣,如今先皇雖仙逝,但裘家的榮光還在,只要不犯大錯,宣城總會有裘家的一席之地。 他今日說出這樣的話,便是要舍棄掉先皇賜予裘家的殊榮,往后的裘家,恐怕得縮著脖子在宣城步步為營才呆的下去。 另幾位大人明顯猶豫了,皆因他們的孩子除了受了驚嚇之外,并沒有受傷。 然而王、白、恒三家卻是毫不動容,白景懷站出來,朝著皇上行禮,脊背挺得筆直,“臣亦是對皇上忠心不二,無論何時,都相信皇上能給臣一個公道,皇上,臣年紀大了,膝下也就只這么幾個孩子,臣的幼子如今還躺在營帳里生死不明,往后不知會落下什么病根,他何其無辜?” 恒家人也站了出來,“皇上,臣兄長駐守北疆已有三年,一周是個懂事的孩子,也以自己的父親為傲,他每日勤學(xué)苦練,只想著有一日能同他父親一般為玄朝效力,可如今,他卻渾身是傷,臣都不知該如何與兄長交代啊!” 裘文仲臉色越發(fā)慘白,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 恒家把明威將軍都搬了出來,顯然是不打算大事化小。 皇上沉吟了一番,開口道:“朕自然不會讓諸卿失望,寧宴,此事朕就交給你了,裘老也不必多憂,寧宴的本事朕是信得過的,若你女兒當真是無心之過,相信他也不會冤枉了去。” 裘文仲灰敗著臉色謝恩,余光瞧見寧宴想說什么,卻只張了張口,他又瞧見了角落里的白卿卿,她能出現(xiàn)在這里,很明顯是后來的寧宴帶進來的。 裘文仲終于閉了閉眼,頹喪著帶著裘靈珊離開。 白卿卿也跟著退出去,白景懷這會兒還氣得不行,“那老匹夫一看就是在隱瞞什么,還就此了結(jié)?誰給他的臉?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竟還把什么鞠躬盡瘁世代忠良拿出來說,可見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