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抿了抿嘴,“我知道,我不過就是抱怨幾句,他是我養(yǎng)大的,還能因為說他兩句就跟我生分不成?他今兒不是不當(dāng)差嗎?出府了?” 常嬤嬤找了小丫頭去問,“說是剛回府,去了書房?!? “去請他來,就說我不舒服。” 小丫頭去了符逸的院子,過了不久,來的卻不是符逸,而是一位大夫,小丫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話,“少爺說,王妃病了就看大夫,不拘什么藥材都看著用,他還有些書要看,就不過來了?!? 王妃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符逸還從沒這樣對待她過,難道真因為自己責(zé)罵了兩句生氣了? “你再去,就說見不著他我就不看大夫!” 如此折騰一番,符逸才姍姍來遲,見了人也不多話,只讓大夫去看,看完后得知王妃是心氣郁結(jié),要靜養(yǎng),不能生氣,也沒說什么,只讓人去跟著抓藥。 王妃躺在軟塌上,額上搭著一塊布,眼睛閉著,很是虛弱無力的模樣,常嬤嬤輕聲地勸,“少爺,王妃之前也是著急了,她與輕云姑娘情同母女,心里是舍不得才會遷怒旁人,并非是有心的。” 然而符逸的表情不變,他只是不解,母親能對陸輕云那么好,為何又會那樣殘忍地對待白卿卿?陸輕云能做的,白卿卿上輩子都做過,甚至更加小心仔細。 這時王妃才緩緩睜開眼,看到了符逸扯了扯嘴角,“真與我生氣了?你沒有姐妹,輕云自小就陪在我身邊,她也是喊著你表哥長大的,怎么府里就忽然容不下她?走的時候她哭成那樣,你就一點不心疼?我也就是氣你這個。” 符逸語氣平靜地回答,“府里確實不會容不下誰,但父親說輕云年歲大了,不方便再借住家中,我覺得父親說的有理,母親既然疼惜她,就該為她的清譽名聲著想,這才是真正的疼惜。” 王妃深吸一口氣,剛想發(fā)作,看到常嬤嬤的眼神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去,只語氣已不如之前軟和,“你倒是能與你父親想到一處,先前也沒見你有微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因為白家那丫頭才會變成這樣?!? 符逸沒說話,王妃認為自己猜中了,心里對白卿卿的印象越發(fā)不好,那就是個小狐貍精,還沒進府就勾得符逸不聽她的話,往后要真嫁過來還得了? “要依我,白家那丫頭還不夠格進我們符家,不過是因為白家的家世不錯罷了,過些日子英國公夫人壽辰,我的病若是好不了,怕也是去不成的?!? 她就不信符逸會不想去。 符逸心里忽然也想笑,他想起在燕來樓見到的白卿卿的笑容,都不必照鏡子也知道,自己此刻臉上的笑意怕是也帶著嘲弄,跟她一模一樣。 “那便不去吧。” 符逸靜靜地看著王妃,“母親好生休養(yǎng),白家那邊我會讓人轉(zhuǎn)達?!? 他沒有半點慌張,甚至沒有久留,王妃目瞪口呆,抖著手指著他離開的方向,“這是、這是反了?他怎能這樣同我說話?我說了不去了嗎!” 常嬤嬤笑容也快維持不下去,少爺看起來,真的與以前不一樣了,王妃若再這么鬧下去,怕是會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