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但是心中無論有多大怨懟仇恨,安吉貝娜也不會親自動手對付博格大公,就像艾琳娜女士所說的那樣,她不想因為仇恨毀了自己,弒君弒父這個包袱一旦背上了,哪怕做的再隱秘,也終生甩脫不掉,因為還有心里這道坎。 雖說安吉貝娜現在行為有點掩耳盜鈴,她卻緊守著自己為自己制定的行為標準,不肯越線,這也算是給自己的一種交代吧。 安吉貝娜前腳剛走,帕特萊姆便控制不住的再次大發雷霆。 “都是混蛋!都是騙子!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冷血小人!你聽聽,這個混蛋剛剛說什么?這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就好像這件事情完全是我得利,她半點好處都不沾一樣?若是我沒有辦法成為新大公,誰會封給她一個雜種女伯爵?” “雜種就是雜種!永遠也養不熟的狗!滿軍領,若是論恨那個老家伙,她當排第一,她恨不得那個老家伙立刻死去,卻偏偏裝清純裝無辜,不愿意臟了自己的手!但是她真的能洗干凈?想借助我的手行事,讓我背負這弒君弒父的名頭,以為我是傻子嗎?” “我絕對不會讓她如意的!我絕對不會讓她如意的!我怎么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怎么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帕特萊姆就像一只被逼到墻角的困獸,喘著粗氣,紅著眼,來回轉圈,口中念念有詞,與其是與康拉德說,不如說是與自己說,想要說服自己,不要接受安吉貝娜的蠱惑。 他身側的康拉德遠遠要比帕特萊姆自己看的明白,他越是這樣,表明他的內心已動搖了。 所以,康拉德直接變成了一名隱形人,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不言不動,就連呼吸都變的若有若無,這種里外不討好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能不沾手就不沾手。 康拉德想要置身事外,不代表帕特萊姆會放過他,一把拽住他,紅著眼道:“你不是足智多謀嗎?你不是一直蠱惑我攀登權力巔峰嗎?現在怎么變成啞巴了?難道你想和那個雜種一樣,想置身事外?” “休想!都休想!惡事讓我做,好處你們撈!世界上沒有這么便宜的事情!你不是想要實權嗎?可以,你只要幫我將那個老家伙處理掉,世襲男爵,不,世襲子爵,你就算是想要一個世襲伯爵也沒有問題,只要我能成為新大公,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怎么?害怕了?志比天高、無所畏懼的康拉德竟然也有害怕的時候?哈哈……現在機會就擺在你的面前,自己選擇吧!若是連這點風險都不敢冒,你憑什么想要獲得實權?” 帕特萊姆臉上有著濃濃的惡意和嘲諷,他現在已經被自己的欲望和從小建立起來的道德倫理觀,逼迫的有些歇斯底里。異想天開的將安吉貝娜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用類似的方式加注到康拉德身上,竟然有著某明其妙的快感。 因為在利益的誘惑下,平時修養顯得十分到家的康拉德也沒有辦法保持鎮定自若,目光閃爍,全身不由自主的抖動,呼吸明顯重了很多,情形與帕特萊姆有著驚人類似。 毫無疑問,帕特萊姆的這一擊,戳中了對方致命軟肋。 兩人相處這么久,康拉德摸透帕特萊姆秉性脾氣的同時,帕特萊姆也早就將對方看透,所謂愛情,所謂忠誠,全都是虛的,全都是假的。 對方接近自己,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權利,為了權力,對方不惜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的愛情、自己的尊嚴、自己的身體。 一個為了權利,連自己青梅竹馬、同生共死的摯愛女人,都毫不留情殺死的男人,又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他以為做的很隱秘,天不知,地不知,可是他無法瞞過自己,有時候人在不知不覺中就會出賣自己,比如喝醉的時候,康拉德雖然很注重這一塊,鮮少飲酒,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會有說夢話的習慣,平時壓抑越厲害,說夢話的幾率越大。 “你的承諾可作數?”康拉德的聲音變的無比沙啞。 “你跟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帕特萊姆雖然有諸多缺點,但是從小到大,就沒有說話不算數的時候,只要我能坐上新大公的位子,你世襲伯爵的名頭就沒得跑,三百公里的世襲領地,你隨便選。” 帕特萊姆斬釘截鐵的道,他心中清楚,自己是下不去手的,不僅僅是心中道義,還因為對博格大公發自內心的畏懼,這種畏懼已經銘刻在骨子中,哪怕對方現在茍延殘喘,也不敢正面面對他。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