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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夏心語慢慢的用手指指著自己，“他……他的目標是我？”

    “他要敢這樣已經被我送進橘子了。”

    “……”夏心語臉刷得染上一層紅，支支吾吾的說道，“那我知道這個原因后，會讓你不舒服嗎？”

    確實聽心聲聽到一個兒子的時候，陳源真的有點被牛叔叔惡心到了。

    牛？牛魔酬賓！

    “也會讓你不舒服，不過我現在已經勾起了你的好奇心，就像是被狗作者斷章一樣，你心里一定十分刺撓……”

    “確實有點刺撓。”夏心語抬起頭，調整好表情，“但我聽你的，不問了。你就告訴我，我該對牛邛有什么的情緒，是生氣，討厭，反感，還是遺憾？”

    陳源搖了搖頭，說道：“他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視線了，他將永遠的自責下去，每個晚上想到自己做了什么，都要醒過來抽自己嘴巴。”

    “因為他欺負了好朋友的女兒？”

    “嗯。但是，你也不必討厭他。”陳源注視著聰明的同時，又具備單純的夏心語，說道，“不用再計較這筆錢，也不要想爸爸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受過什么樣的苦。然后，自然的接受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

    陳源的話，夏心語有些聽懂了。

    又有些沒有聽明白。

    但她知道，陳源是想要守護類似于某種‘凈土’的東西，不讓部分大人骯臟的思想，給她留下不好的回憶。

    所以，她努力勸自己，等下就要像陳源叮囑的那樣，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自然接受……

    ……

    “牛邛哥你來了啊。”

    夏芳見到牛邛把車開回來后，主動的上前迎接。

    “芳芳啊……”而牛邛見到夏芳后，視線一下子就規避開了。

    準確來說，見到這家里的誰，他都覺得恥辱。

    不過對夏芳，這種感情尤其強烈。

    根據她的表情，那個男生看樣子并沒有把那件事情告訴他的家人。

    自己身為人的臉面，被他大度的留了下來。

    這張老臉，我自己都不想要了，哎！

    “今天下午我們到鎮上吃吧，我都訂好了……”

    話音未落，牛邛連忙擺手，笑著解釋道：“實在是沒辦法，真的不好意思，今天賓館那邊淋浴玻璃爆炸了，把一個顧客砸傷了，我要趕緊回去處理。”

    把顧客砸傷了你笑什么……

    姑姑愣了愣，然后遺憾的說道：“那既然是這種事情，牛邛哥你趕緊回去吧，正事要緊。”

    “嗯，我馬上回。”牛邛笑著點了點頭，然后看了眼坐在堂屋里看著手機，光是在那里就讓自己害怕的陳源，他連忙道，“早上腦子沒轉過來，忘了跟老夏和小許上香了，我去上個香！”

    “嗯好。”

    此時，堂屋已經打掃干凈，只剩下遺照和香爐，不過也就只有他一個人，姑姑就沒想著再布置。

    牛邛走到了香爐前，點上三根香，然后鞠了三躬，將香插進爐里。

    就在夏芳打算過去表達感謝時，他突然跪了下來。

    然后，在冰冷的瓷磚地上就磕起了頭。

    一連三個，甚至還有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了啊！”

    磕完頭后，他便招手告別，十分的唐突。

    其實剛才硬磕這三個頭的時候，就已經很突然了。

    大舅跟姑姑還沒反應過來，面面相覷的看向彼此，瘋狂扣問號。

    “這牛邛……還真的挺夠意思哈。”

    “我知道他跟我哥關系好，但沒想到……到了磕頭這種程度。”

    “而且這次還給了兩千的禮錢，韶鄉這邊根據風俗，都沒有這么大的。”

    “確實，他是一個好人啊……”

    按理來說，如果有人夸自己，一般人都是會開心的。

    但牛邛就感覺心跟刀剜似的，非常難受。

    他們越覺得自己好，自己就越難受。

    他對不起老夏，那么好的朋友，一起長大，我還帶著他在星沙做過事，按理來說這是一輩子的交情，但我踏馬……

    我家那小子配得上心語嗎？

    我在做這種夢！

    在掙扎間，夏心語從屋里走了出來，以送自己之名，接受禮錢。

    陳源應該是告訴她了。

    但到底告訴了多少，他不清楚。

    “心語，實在是不好意思。”摸著頭，牛邛尷尬的說道，“之前老夏已經把錢打給我老婆了，我不知道。然后今天回來后，她才告訴我，原來早就拿了錢給她弟弟……我的錯，我老婆的錯。你不要放在心上。”

    當著夏心語的面，牛邛把這張欠條撕得稀爛。

    就像是紛飛的雪一樣，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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