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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白沉默了下來。

    他想起了前天晚上，阿珍把自己的腦袋拿下來的場景。

    都已經(jīng)做到這個程度了，她還可能是個正常的人類嗎？

    但是，她如果不是人的話，那她和這棟樓里的其他“人”，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

    但我確實不是。”

    房門外，阿龍一下又一下的踢門聲，還在不斷的響起。

    阿珍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抬起自己的雙手，湊近眼前，隨即露出一絲苦笑。

    “我只是，漸漸開始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罷了。

    就像我的這雙手，最近也開始變得有些奇怪了。”

    被控制的玩偶，開始有了自己的靈魂？

    周白看著阿珍，對于她所描述的狀況，在心里做著猜測。

    阿珍把自己的雙手放下來，身體靠在沙發(fā)上，慢悠悠地抬起眼看向周白。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

    周白被她的這個問題，問得有些錯愕。

    “不用瞞著我，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周白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就聽到阿珍笑著繼續(xù)說道。

    “爭吵、家暴、生活不如意，后來還出軌了。

    可笑的是，我出軌的對象，還一直在利用我。

    不用你來替我覺得賤。

    我自己都想要痛罵我自己了。”

    周白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沉默著不知道應該說出什么安慰的話。

    阿珍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嗎？

    每天都經(jīng)歷著糟糕的生活，其實并不痛苦。

    痛苦的是，你有一天，突然意識到，自己每天都在經(jīng)歷著糟糕的生活。

    而且，還沒有辦法改變。”

    阿珍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的生活，像是提前有了劇本。

    爭吵、背叛、痛苦、互相殘殺，好像是這個劇本里，提前就為我的生活定下的基調(diào)。”

    如果周白現(xiàn)在，只是在聽著一個正常人說出這樣的話，他可能會覺得好笑。

    自己的生活過得不好，怪什么劇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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