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入夜。 江卿虞還在完成揮劍五百次的任務,小院里風聲四起,平劍由左向右帶去,加上這一劍,就滿六百劍了。 經驗條從來不會憑空升級。 這一百劍是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加的。 江卿虞甩甩發酸的胳膊,果然,這具身體還是太小,六百劍已經是極限。 “啪啪啪!” 江卿虞回頭朝房頂一望,是梅姐姐。 梅娘輕飄飄落下,紅衣獵獵:“小魚好棒!” 哪有那么好,被夸獎了,心里甜滋滋的,江卿虞靦腆一笑:“謝謝梅姐姐~”將木劍收起,“進來坐坐?” “正有此意?!泵纺稂c頭,跟隨江卿虞入內,還是在閨房中。 有點窘迫,江卿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哈哈,地方有點小?!? 她不喝茶,也不備茶,只能用溫水招待。 江卿虞扣扣手指頭:“只有這個了…” 她自己都臊的慌,這算哪門子招待。 梅娘笑瞇瞇看著小姑娘在屋里忙前忙后,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但她這里空落落的,只有白水,羞的抬不起頭。 “有點渴,溫水剛剛好,”梅娘一口飲盡,將茶杯往前伸了伸:“能再來一杯嗎?” 江卿虞眨巴眨巴眼睛,樂呵呵接過茶杯,將水添滿:“當然可以!” 梅娘這次沒有豪飲,她捧著茶杯:“聽小白說你有問題找我?” “是的,”拿出鮫珠:“我想知道關于它的一切。” “這個啊……好說。” “我在世時是青樓花魁,有修士為求與我共度春宵一刻,便拿了它做聘禮,我沒應,為他奏了一曲琵琶,撤禮時,青樓的老鴇將它扣下,就當是我不白演出的酬勞。 見它好看,我把它鑲嵌在金釵上做裝飾。 那之后不久,青樓被人鬧事,我作為花魁,言輕命薄,被逼著喝了鴆酒。 死后,陰差陽錯,我成了鬼靈,發現這珠子里陰氣和怨氣充沛,借著珠子,我很快就修成了厲鬼。 兩氣被我吸收,它成了一顆廢珠,失去顏色。 直到某次曬月亮時,像從前一樣,把它裝飾在頭發上,發現它居然能吸收月華,嘗試了幾次,它的確開始恢復光澤,速度很慢,那之后,我就一直帶著它?!? “難怪這顆鮫珠靈氣如此飽滿……”江卿虞拿出鮫珠,放在靠近梅娘的桌面上:“它這么重要,梅姐姐就這樣贈予我?” 梅娘笑著將珠子推回江卿虞手邊:“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更何況,我是鬼靈,吸收不了靈氣,放在我這也是浪費,不如給它的有緣人?!? 停頓片刻,梅娘問道:“小魚,你剛剛說它是鮫珠?” 江卿虞點點頭:“大師兄說它是,那就應該沒錯了?!? 梅娘點頭附和:“確實,小白在識物上,從來沒走眼過?!? 喝完水,梅娘起身,望著窗外的夜色,化成紅霧,消失在江卿虞眼前。 屋內回響著梅娘空靈悅耳的聲音:“夜深了,謝謝小魚的招待,下次再聚哦~” …… 今天就是三師姐和四師兄回來的日子。 江卿虞起了個大早,頂著兩只黑眼圈洗漱。 潔面時,水盆里倒影出她憔悴的瓜子臉,眼神黯淡無光。 做了一套眼保健操,然鵝,并沒什么卵用。 自暴自棄。 算了,就這樣吧。 昨夜一宿未眠,眼睛一閉,就是碧藍的海被血染紅,海面空無一人,但海下,全是不甘的鮫人,大聲咆哮,怒目圓睜,哭訴他們的冤情。 難怪梅姐姐能拿鮫珠修煉,滅族之仇,不共戴天,泣血都是對惡人的恨和詛咒,凝成的鮫珠帶上怨氣很正常。 江卿虞不想合眼看那些血腥的畫面,躺著數了一夜的綿羊,一共一萬四千多頭。 她發誓,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數羊子。 隨手扎了個馬尾,用一根帶鈴鐺的頭繩綁住,每走一步,鈴響一聲,清脆悅耳。 很好,是鈴鐺朝氣蓬勃的一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