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們知道.我們” 說著又是陣陣嗚咽之聲,夏源沉默的看著,半晌才道:“帶上他們,讓他們也推車。” 上千人的隊伍里,又多了十幾個衣衫襤褸的災(zāi)民,接著往西處走。 據(jù)這些災(zāi)民所講,人都往西邊去了,西邊有一處高地,那里可能是整個濮州最高的地界,也或許是唯一沒被水淹過的地方。 走了不遠,身后便傳來陣陣呼喊之聲,很遠,但卻透著股子聲嘶力竭,“等等,等等站住” 回頭往身后看,遠處,兩個披頭散發(fā)的人朝著這邊跑過來,隱隱間似是還有一個,只是被這兩個人拖拽著在地上滑行。 隊伍停住,等那幾人到了近前,就瞧見是兩個蓬頭垢面的人,拖拽著另一個蓬頭垢面的人。 頭發(fā)披散著,還打著綹,身上的衣服全是灰褐色的泥,全是污漬,看不出本來顏色,臉上也全是泥垢,看不出本來面目。 其中一人登時拋下了那個被他拖行的人,一路沖刺到夏源跟前,旋即伸手一把抱住他,激動的帶著哭腔,又是語無倫次:“師傅,本宮可算追上你們了.伱是沒有看到,那房子說塌就塌,要不是本宮跑得快,就死了,差點就死了,就差一點.” 聽到這一聲聲的如泣如訴,還有那師傅,本宮之類的稱呼,以及這熟悉的聲音,夏源已是大腦一片空白,腦瓜子嗡嗡作響。 狗太子怎么來了這兒? 他是怎么來的? 夏源感覺一陣的天旋地轉(zhuǎn),這么危險的地方,這個倒霉孩子怎么跑了過來。 若是出了半點差池,我踏馬豈不是要以死謝天下? 被綁在那西四牌樓,跟片烤鴨似的,一片片的片開 念及于此,夏源趕忙檢查這狗太子身上的零件,還好,沒缺胳膊少腿,旋即又用手使勁搓揉著朱厚照臉上的泥垢,那雙眼睛通紅,被淚水浸的濕潤,但卻沒有多少淚水。 五官也完好無缺。 除了臟點,埋汰點 到這時夏源才松了口氣,但緊接而來的就是怒氣,氣的渾身發(fā)抖,大熱的天手腳冰涼直冒冷汗。 旋即通紅著雙眼,失聲咆哮道:“你踏馬的到這里做什么!誰讓你來的!” 朱厚照被吼得一臉懵懵的,過了片刻,才語氣弱弱道:“師傅,你有吃的嗎?我餓” “.” 朱厚照想來是餓急眼了,拿著冰冷的飯團,眼睛都冒著綠光,被噎的咽不下去,又用水使勁的往里頭送。 谷大用和劉瑾也吃的香甜,邊吃邊哭,足足吃了四個生冷的飯團,朱厚照又猛地灌了幾大口水,這才像是活了過來,迎上夏源幽森的目光,莫名有些露怯,嘴里咕噥道: “本宮原本是帶著糧食,要不是被那破廟給壓在了里頭,本宮也不至于餓成這般樣子,快兩天沒吃東西了,誰餓兩天都是這樣.” “少踏馬避重就輕,我是在問你這個么?你怎么到這來的?” “坐船。” “坐誰的船?” “就那艘裝糧食的大船。” “噢”夏源這一聲噢拉的很長,旋即扭頭道:“伯安,去找根棒子來,要粗的。” 谷大用和劉瑾瞬間意識到了什么,滿是泥垢的臉也看不出是否慘白,趕緊把手里的那點飯團塞進嘴里,旋即才哭喊道:“夏師傅,別打,別打咱又攔不住殿下,是殿下要上的” “咱的腿已經(jīng)斷了,不用打也斷了.” 這里哪哪都是廢墟,木棍木棒有的是,王守仁很快就幫著找到了一根。 夏源伸手接過,兩個太監(jiān)見狀哭嚎的更是厲害,劉瑾爬起來就跑,谷大用爬不起來,只得指著自己那條斷腿,“真的斷了,真的斷了” 見兩個狗太監(jiān)跟號喪似的,聲音尖利且刺耳,夏源被吵得一陣煩躁,拿著棒子起身,卻被朱厚照拽住,“谷伴伴就算了,你打劉瑾,狠狠的打那個狗奴才!” 聞言,夏源扭頭用眼睛瞪他,你踏馬的還有臉攛掇我打別人? 只這一瞬間,他就沒了打這兩個太監(jiān)的心思,把棒子一扔,“不打了。” “你不打我打!”丟下這么一句,朱厚照俯身撿起棒子,徑直就朝著劉瑾追了過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