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明王朝,是那個將漕運推向所有封建王朝巔峰的時代。 換句話來說,漕運的高光時刻就是在明朝。 明初向北方運送物資之時,大抵走的都是海運,但大海自有其不可預(yù)測性,海路運輸有著一定的危險性,每年都有觸礁沉沒的,還有被海盜給劫了的。 不過每年也走的不多,畢竟當時的國都在應(yīng)天府。 但等到永樂皇帝上臺,并要遷都順天府之后,海路的危險性便顯現(xiàn)了出來,于是便開始開挖疏通運河,經(jīng)過數(shù)十年之功,以點成線,整個大明的水陸交通網(wǎng)四通八達,也逐漸廢除了海運。 運河可謂是明朝的國本根基,朝廷對其無比重視,擔(dān)任漕運總督之人,有五成的概率可以入閣,每年專門負責(zé)維護漕運的軍士更是有十數(shù)萬人之多。 按照夏源的想法,該是先走通惠河,順著白漕到津門,再從津門走衛(wèi)漕,通過衛(wèi)漕進到會通河。 而到了會通河,再走上幾百里水路,就可抵達濮州。 想法當然是這樣,相當美好,但行船兩日,日夜不歇,眼看著抵達了臨清的境內(nèi)的運河,船停了下來。 沒法走了,上千艘船都堵在此處,全是些小型的商船,有的只有幾米寬而已,這五艘船在這些船里簡直是鶴立雞群。 借著船身高大的便利,舉目眺望,能看到前頭的河道截流毀堤,一路走來,其實有不少河段破損之處,但都不算嚴重,還能行船。 并且也沒人將其當回事,這漕運的路線太長,將全天下的大河都聯(lián)通了起來,有些許維護不當?shù)牡胤揭彩窃谒y免。 可看著前頭那一整段都全面損壞的河道,還有無數(shù)民夫以及負責(zé)漕運的軍士在維修河道,加筑堤壩,所有人都已是慌了神。 好端端的,這漕運的河道絕不可能毀成這個樣子。 那個管事的又想起了地崩之事,臉色蒼白的問道:“大人,您之前說的那地崩” “你以為我是在跟你說笑?” 夏源一顆心也沉到了谷底,他想過地崩會引得漕運毀壞,但沒想到這臨清的河道都損毀成了這個樣子。 要知道臨清距離濮州可是有三四百里的距離,若是臨清的河道毀成這個樣子,那濮州又會是個什么景象。 深吸口氣,他開口道:“把船全部朝著岸邊就近停靠,搭上船板,讓所有人都統(tǒng)統(tǒng)下船,我有話要說。” 這個世上,有一種無畏,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夏源感覺自己就是擁有這等大無畏精神之人,哪怕明知道前頭的濮州是個人間地獄,但已然決定要抗震救災(zāi),那就說什么也不會放棄的。 但他不能強求所有人都和他一樣無畏。 目光從這上千人的臉上大致掃過,很多人他都看不清,甚至看不到,人過一百,駕車拄拐,人過一千,遮云蔽天 但夏源知道每個人的心里都是惴惴不安,他沒告訴這些人要去做什么,也沒告之地崩的消息,這些人只是聽從自己的吩咐,購置糧食,購置草藥,購置一切的物資。 然后開船到了這里。 甚至可以說,他是把這上千人全忽悠到了這個地方,忽悠到了臨清,若不是河道損毀無法行船,他還會將這些人忽悠到濮州。 “想必你們不少人都得知了船停在這里的原因,前頭的漕運河道已經(jīng)是全面損毀.” 夏源的聲音很大,調(diào)動了全身的力氣,他要讓所有人都聽見,說到這,他咽了口唾沫,他有預(yù)感,下面的這些話說出口,這上千人肯定會盡皆嘩然。 但已經(jīng)到了這里,只要再往前走,早晚會知曉濮州地崩之事,與其到了那時,不如現(xiàn)在就把話說清楚。 “這河道會損毀,是由于發(fā)生了大規(guī)模的地崩,而且地崩不在這臨清,而是在濮州。 濮州那里天崩地裂,人畜死傷無數(shù),各處的道路截斷,整個濮州已是淪為了人間地獄,而咱們就是去濮州運送物資,救災(zāi),同時也是去救人” 夏源的聲音仍舊很大,這些話說完,空氣似是靜了一瞬,接著就是在場所有人的嘩然。 一時間上千人的聲音響起,吵吵嚷嚷,雜亂無章,但聲音卻透著無盡的慌亂和恐懼。 這可是地崩,地崩 臨清的漕運河道都毀成了那個樣子,那濮州又該是什么樣子. 那些個太醫(yī)就站在近前,就站在夏源的眼皮子底下,聽到這番震耳欲聾的話,此時已是搖搖欲墜,只想厥過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