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還不算無理的要求么?』 ——你糜芳是不是對‘無理要求’有什么誤解? 糜芳的話還在繼續(xù),“除此之外…” ——『還有除此之外?』 關羽都驚了,他無法想象,糜芳是怎么跟這個兒子談的,有這么談的么? “除此之外…云旗公子那性子,云長也知道,空口無憑嘛,所以他要求雙方要簽訂契約,蓋上我那江陵太守的印綬,云長那襄陽太守、漢壽亭侯、蕩寇將軍的印綬,且抄錄三份,分別快馬送至劉皇叔,孔明,還有翼德那兒!再在整個荊州于以公告三日,到時候,錢就如數(shù)送來了!” 這… 關羽與馬良還是不可思議。 這一連串的要求,不夸張的說,夠霸道的呀! 可偏偏…糜芳竟然…竟然全同意了? 還興高采烈、迫不及待… 不對… 關羽回過味兒來了,他怎么感覺糜芳跟那臭小子是穿一條褲子的呀! 什么時候,他倆這么親了? 果然…糜芳還在勸。 “云長啊,我仔細算了算,云旗公子要七成,那不還有三成歸云長嘛,如此…兵營就有了,城墻上的城防、哨塔也有了,還能給云長你建一個將軍府。 “退一步說,這七成的地雖歸云旗,卻也并非不讓咱們走動嘛!該駐軍你照樣駐軍,你們是親父子,萬一需要了,用他幾處宅子,他又豈會不答應?” 莫名的。 糜芳這連珠炮般的話,竟讓關羽有種無法反駁的感覺。 話說回來,他…能怎么反駁? 如今,反駁就等于新城的事兒沒譜了! 似乎是看出了關羽的為難,糜芳的話愈發(fā)的情真意切。 “云長啊,你也得體恤體恤我呀…你北伐要錢,制造軍械要錢,給將士們發(fā)放俸祿要錢,官府的維系要錢…江陵城一天需要花錢的地方那可多了去了。” “云長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如此,若…若不答應云旗,這…這新城不就是胎死腹中了么?你就是把我殺了,我也給你變不出這么多錢哪!” 幾乎是聲淚俱下。 糜芳是要以情動人! 法正算是琢磨出一些味道來了,得了…如今的這位江陵太守叛變了,他已經(jīng)是云旗公子那邊的人了。 想到這兒,法正深深凝望了一眼關羽,無奈的搖頭,感慨道: ——『云旗還真是無孔不入啊…再這樣下去,要不了一年,關公在與云旗爭執(zhí),怕在這江陵城,就要變成孤家寡人咯。』 心念于此,法正見關羽一張臉憋的通紅,事關云旗的事兒,他是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整一個為難。 法正索性道:“子方說的不錯,整個荊州處處都需要錢,需要糧食,子方這太守做的也并不輕松,既云旗有意為父分擔,那關公啊,不妨…咱們召云旗公子來一趟,當面聊聊…這新城必須得建,可各分多少,還是可以談一談的嘛!” “——怕是談不了咯!”不等關羽回話,糜芳當先開口。 在他看來,當然不能談了… 他糜芳可是享受著關麟那封土地收益的三成! 這要再讓出去一些,那糜芳豈不是血虧了? 糜芳最受不了的就是錢,明明已經(jīng)揣在懷里,藏在兜里,卻被別人給生生拽了出去。 ——沒錯,說的就是你,混蛋孫仲謀! ——不能夠! 當即,糜芳就道:“季常啊,不是我說你,咱們不能光為自己想,這樣就太自私了,做人要厚道啊!” “你想想人家云旗一次性拿出這么多金子,也不容易啊,整個江陵城,還有這么慷慨解囊的公子么?再說了,他的金子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你說說是不是?是不是?” ——天上掉下來的? 呵呵… 聽到這兒關羽就“呵呵”了。 ——『這臭小子的錢,比從天上掉下來的還容易啊!』 想到這兒,關羽終于開口了。“這筑新城之事,絕非小事,更非易事,云旗有此心,關某甚慰,還是傳云旗吧…讓他把話當面說清楚。” 嘴上這么說。 關羽心里琢磨的是。 ——『許你小子報價,還不許你老子還個價么?』 哪曾想…關羽要傳關麟,周倉當即就提醒道:“關公怕是忘了,云旗公子已經(jīng)出城了,說是去長沙救人!” 是啊… 周倉一提醒,關羽才回憶起來,方才訓話時,關麟的確說過。 點一百部曲,往長沙去。 沒錯,是救人? 可這小子救什么人?誰有這么大的面子?能讓這小子登門去救? “關公…”周倉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連忙稟報道:“方才末將碰見三將軍,他也急沖沖的出門去了,說是云旗公子喚他一道往長沙救人!” 噢… 提到張飛,關羽一下子就明白了。 三弟張飛的確向他提到過,大哥特地囑咐,讓他來荊州遍尋名醫(yī),救那蜀中的法正法孝直。 按照這個去推想… ——『長沙,救人。』 ——『那一定就是張仲景了。』 張仲景在荊州還是十分有名望的,因為《傷寒雜病論》的問世,究是關羽也十分佩服這位百姓們口中的——“醫(yī)圣”! 不過,今年時,關羽曾聽人提起過,張仲景患了更嚴重的傷寒,一病不起。 如今…由他的一位義女照顧著他,倒是他的三個弟子依舊外出問診。 關羽還特地致信那時的長沙太守劉磐,遣他去問了一下…得到的回答是,重病臥床,奄奄一息。 如今,倒是許久沒有這張仲景的信兒了? 也不知道,他人還在嗎? 即便在,怕是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吧? 想到這兒,關羽面頰不免一陣哀婉,可很快,這道哀婉就被更大的驚訝所代替。 ——『等等…云旗要去救…救他?』 ——『張仲景能著出《傷寒雜病論》,如此這般,他的病,他都無法自救?云旗何時學過醫(yī)術?又如何能救這張仲景?』 有這個想法的何止是關羽一人? 馬良也是一頭霧水。 張仲景可是…被人稱之為“醫(yī)圣”,無論是藥理還是醫(yī)理,均極為豐富,當世無人出其右! 他都這樣了? 一個十余歲的少年?能救得了他? 這醫(yī)術,就是打娘胎里開始學,也不行吧? 一時間,關羽與馬良的額頭上,迅速的籠罩上一層迷茫煙霧。 倒是糜芳的聲音還在不合時宜的繼續(xù)。 ——“云長啊,我糜芳這次可是認真的,你看著我的眼睛…我是認真的!” ——“咱們做人要厚道!” ——“這筑城的事兒,你若不答應,那即將北伐的糧食我可湊不出來。一斛糧食也湊不出來!” … …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