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貢生出了宮門,雨噼啪下,雖有贈傘,也禁不住這大風雨,但見遠處一些酒樓一盞盞燈籠亮著,連忙就沖過去避雨。 余律趕到了樓下,還算好,只濕了外衣,見樓下熱鬧嘈雜,忙喊了樓上雅座,幸虧喊的快,搶到了最后第二間,略覺心安,喊了毛巾。 待方惜近前,余律打量了下,見其面上若有所思,卻并無太明顯懊惱頹喪,多少松了口氣,覺得他二人既是提前得了太孫的提點,再差應該也差不到哪里去。 “來,坐,擦擦臉,菜我已經點了?!庇嗦烧f著,伙計已經上了菜,是四菜一湯一壺酒,于是舉觴勸酒:“喝杯酒熱熱身子?!? 方惜舉杯同飲,臉泛上血色,看一眼余律,忽然問:“這次策論,你是如何寫的?” 余律遂笑:“就按照太孫提點寫,這也沒什么不能說的,我念給你聽就是了?!? 雖說如此,余律還是下意識壓低聲音,將自己答的內容念了幾段。 “……然臣所望仁政于陛下者,非欲盡變天下之俗也,非欲復井天下之田也。亦曰宜時順情而為之制,而不失先王之意爾……” 類似之語,無非就是太孫之要意,反正既知道該怎么寫,順著這方向打開思緒,簡直是很順當。 余律覺得,以方惜的才學,只要也順著這方向去寫,也不失金榜之要,又念了幾句,就隨口問:“你呢?” 他這樣問時,語氣很輕松。 結果等了片刻,卻沒等到方惜的回答,余律頓時一頓,抬首看向方惜。 “你……” 面對余律的目光詢問,方惜卻一口飲酒,移開目光不語。 這一下還有什么不明白? 余律大驚,放下酒杯:“你、你該不會是?” 方惜沒有反駁,又“咕”一聲,滿飲一杯,重重吐出一口酒氣,余律頓時就懂了,正是自己所猜,簡直是想要一巴掌打上去——這可是殿試,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莫非你是用以前狂介之言書之?” “你就不怕獲罪于天?” 方惜滿臉血色,悶悶又喝了口,才猛地收住,開口:“余兄,你應該知我,我怎能為當官而昧心呢?” 但這不是什么昧心不昧心的事,而是朝廷科舉,本就是為了吸取為自己服務的人才,不可能汲取狂生。 這先不說,個人來說,總要先拿到做官的資格,再去實行自己抱負,若被卡在這一步,縱有抱負,也無法施展,不是白白浪費了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