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省府 天色尚黑,滿天星斗,要是平時遠不到開門的時間,但今天,不少店面紛紛開著,特別是旅店,一片熱鬧,上下都點了燈,廚房更是亮著,老板帶著伙計將熱水和毛巾,一盆盆往客房里端,又煮餛飩湯圓,給秀才用。 這忙的一片繁亂,客人也慣以為常,不覺得是打攪,反都露出笑:“又一年省試啊,這要出多少老爺(舉人)?” “說不定本店,就有文曲星!” 昏暗的角落,燕雨和譚右山再次相聚,只點了一盤五香花生米,酒卻是好酒。 “燕兄弟!”三杯酒下肚,譚右山神態坦然,見燕雨反而悶悶不安,斟酒微笑:“我都不怕,你哭喪個臉怕什么?” 燕雨聽著,長嘆一聲,拭淚:“譚大哥,你是老公門了,真的要敲登聞鼓?要知道,朝廷規矩,一敲這個鼓,知府大人是必須接這個案子,可是先得打二十大板,以后問罪更是難過……” “而且,丁銳立是同知之子,關系和能量不小,蘇子籍看起來是寒門之后,可稍有打聽,有的兄弟就受到了呵斥和警告,這里面的水很深吶!” 說到這里,連說話的聲音都一顫,越是老公門越是知道厲害。 “燕兄弟,公門的規矩,我都知道,誰都怕死,可我一個槽老頭,既無后,又沒有父母,怕啥呢?” “綜合著兄弟們的線索,事情我大體了解了。” “丁銳立算計蘇子籍,我兒是個不爭氣的,卷入其中,反被殺了。” “一個殺人,一個指使,都逃不了關系。” “他們都是貴人,平時我惹不起,要是提前告了,說不定就能疏通關系,今天就是省試,我敲響了登聞鼓,至少就可以拉著兩人上不了考場。” “不管官司是輸是贏,兩人這屆都不能考了——這還是丁銳立教我的方法。”譚右山呵呵大笑,有些話還是沒有說,既兒子已死,他自然不擇手段,貢院在考試時,當然戒備森嚴,可是在考前卻未必。 譚右山早就提前潛入,在考場每個隔間都隱蔽的動了手腳,現在不僅僅告殺人,還告蘇子籍舞弊,這樣,哪怕殺人證據不足,光是舞弊,就可以斷送蘇子籍前途。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