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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昭陽叫了兩聲，方休回頭，疑惑地看向李昭陽。

    “恩師，學(xué)生昨夜聽聞一番話，頗受觸動(dòng)，但有些地方學(xué)生還是搞不太懂，還請恩師代為解惑。”

    方休坐下，“陛下請說。”

    李昭陽神肅然，一字一句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何意？”

    此刻，時(shí)間靜止！

    轟！

    憑空響起一聲驚雷。

    方休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手掌輕握椅把兒，眼睛忘記眨動(dòng)，在這一刻，他腦袋一片空白。

    半晌之后，只見方休忽然深吸一口氣，卻沒有吐出，臉色憋的紅彤彤的。

    “恩師，恩師，你怎么了？”見方休長時(shí)間沒有反應(yīng)，李昭陽搖了搖方休的胳膊。

    方休忽然驚醒過來，吐出胸中郁結(jié)。

    下一刻，這老頭竟然低頭“哈哈”啞笑起來，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枯瘦的身子跟著笑聲一下一下顫抖，捉摸不透。

    他慢慢抬起頭，渾濁的一雙眸子里閃著激動(dòng)的淚光，看著李昭陽。

    “好好，好一個(gè)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好一個(gè)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

    “好啊，好……此句，當(dāng)是我輩讀書人必生之心愿！”

    李昭陽從未見過方休這般模樣，一時(shí)不知所措。

    方休啞聲問道：“陛下，此句何人所作？此人可破例入朝為官，引讀書大道！”

    “亞父，陳朝！陳朝所作！”

    聞言，方休表情脩然凝聚在臉上，迷茫著：

    “陳朝，他，他究竟……是個(gè)怎樣的人啊？老夫現(xiàn)在看不透了，看不透了……”

    ——

    ——

    陳朝背著手，走在田埂間。

    秦相如和嚴(yán)頌兩部尚書，跟在后邊，隨陳朝視察。

    看著越來越多的百姓在南山附近定居，炊煙裊裊，陳朝駐足，欣慰笑笑，但笑過之后，便是隱隱的憂愁在眉宇間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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