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兮被人追了一路,因?yàn)槎疾徽J(rèn)識這片區(qū)域,所以,鐵礦上那撥人并不比他們快。 好不容易甩開了后面的人一點(diǎn),盛兮猛地回頭,沖那二人道:“別再跟著我!否則我對你們不客氣!” 緊追不舍的那二人:“!” 大概是被盛兮的兇狠驚到,一時(shí)間那二人竟是誰都沒開口。 好半晌,就在盛兮以為他們不會說話時(shí),卻聽其中一個(gè)男人道:“你說什么!你要對誰不客氣!你知道我們是誰?” 許是因?yàn)樘樱悄腥说穆曇粲葹榧饫黠@是生氣了。 盛兮卻不為所動,手中匕首一揮,利落地切斷了一根擋在她面前的樹枝。 男人:“!” 他竟未發(fā)現(xiàn),這小姑娘手里竟握著一把刀! 不過旋即他又想明白,在這危險(xiǎn)重重的山林里頭行走,若是沒有東西傍身,那根本就不可能。 然而男人并沒有被嚇到,轉(zhuǎn)而變成利誘:“小姑娘,你只要能將我們帶出去,就給你一百兩銀子,你看如何?” 盛兮扯了扯嘴角,一百兩呢!這若是平時(shí),盛兮就收了,但現(xiàn)在……呵! 她二話沒說,頓時(shí)加快了腳步,一下子拉出那二人一大截。 男人:“!” 他猛地扭頭看向旁邊的人,張了張嘴:“爺,我……” “跟上!”旁邊的男子看上去三十多歲,神情冷峻,不怒自威,之前同伴同盛兮交流他沒插話,此刻見盛兮加速,他只是冷冷丟下這句便也跟著加快了速度。 男人沒辦法,只能跟著一起提速。 盛兮沒想到自己招惹到兩塊牛皮糖,而這牛皮糖身后,還有二十多個(gè)牛皮糖。 盛兮不想同那二十多塊牛皮糖耗,浪費(fèi)時(shí)間還耗神,萬一傷了自己回家沒法交代。若是能避開自然再好不過,只是身后這兩塊加強(qiáng)版的著實(shí)令人厭煩。 而就在盛兮忍不住想要做點(diǎn)什么甩著這二人之際,他們沖出林地,一條深溝冷不丁橫亙于前,擋住了三人去路。 盛兮急剎車,低頭看了眼深溝,又猛地轉(zhuǎn)身過來。 那兩個(gè)男人跟著她一塊停了下來,待看到那深溝后,之前說話的男人再次開口,卻是一頓蠻橫的指責(zé):“你這丫頭,這是怎么帶的路!” 盛兮此刻才看清楚那人的臉,四十出頭,面白無須,此刻正雙眉倒立,掐著蘭花指瞪她。 盛兮蹙了蹙眉,覺得這男人有病。 有病的男人在吼完盛兮之后,又忍不住扭頭沖旁邊人焦急道:“五爺,要不,要不您先躲起來,奴才把那些人引開!” 聽著他話的盛兮不禁挑眉,一是沒想到這位自稱奴才的倒是忠心為主,二則…… “你剛叫他什么?五爺?” 盛兮忽然出聲,令剛想要邁開步子鉆回林子的男人猛地轉(zhuǎn)身,一臉警惕地盯著她:“你想做什么!” “我想讓你們別再跟我,可以嗎?”盛兮歪頭道。 那男人:“……” 這丫頭,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一時(shí)間二人都不再說話,氣氛有些僵。 只是此刻不是僵持的好時(shí)機(jī),那位五爺沖男人擺了擺手:“蔡讓,休得無禮!” 被稱呼為蔡讓的男人急忙低頭,但依舊擔(dān)憂提醒:“五爺,這丫頭……” 五爺抿了抿唇,沒說話,與對面的女孩一番對視后,他發(fā)現(xiàn)這女孩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加冷靜。五爺幾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姑娘,多有冒犯還望見諒,我們這也是不得已為之……” “呵!”回答他的,是盛兮毫不客氣的一聲冷哼。 五爺:“……” “咳咳,抱歉!”五爺尷尬地道了歉,驚得一旁的蔡讓差點(diǎn)沒瞪瞎眼。 “爺,您,您……” 五爺再次抬了抬手,落在盛兮身上的目光尤為深沉,沉默片刻后后,他忽然問盛兮:“剛剛姑娘問的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認(rèn)識我?” 至少五爺不認(rèn)識盛兮。 盛兮收回放出去的耳力,聽到五爺?shù)脑挘磫査溃骸瓣舜髱熀湍闶裁搓P(guān)系?” “晁云?”五爺明顯一愣,旋即意識到什么,面露驚喜,“姑娘,你見到了晁云?他如何了?是否已經(jīng)安全?” “安全不安全我不知道,至少,應(yīng)該比我們要安全。”追他們的人都來追她仨了,危險(xiǎn)解除大半,只能說相對安全。 不過,盛兮沒想到這個(gè)人還真是她之前從晁云三人對話中聽來的五爺。 “什么意思……” 五爺?shù)脑掃€沒說完,便見盛兮驟然轉(zhuǎn)身,從肚子處掏了掏,竟是掏出一串長繩來。 五爺:“……”這姑娘的肚子還真是大。 緊接著,他便見那盛兮將匕首綁在長繩一端,下一秒便用力一甩,甩向了對面。 長繩纏在對面山崖的一棵歪脖子樹上,顫顫巍巍地,卻愣是牽出一條脫困的通道。 盛兮扯了扯確定不會松,便轉(zhuǎn)身將繩子另一端栓到了他們這邊的一棵樹上。 這一切似乎只是發(fā)生在片刻,待一切做完,盛兮便扭頭對五爺?shù)溃骸白甙桑 薄 ∥鍫斶€沒說話,倒是蔡讓先叫了起來:“你竟然讓我們爬繩子?” 盛兮乜他一眼,嘴角一扯,廢話一句不多說,竟是直接倒攀上繩索朝對面爬了過去。 那速度利索,看得兩個(gè)大男人一陣汗顏。 蔡讓臉色灰敗地看向五爺,嘴角囁喏:“爺……” 五爺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不等蔡讓再說什么,便率先走向了那繩索。 深谷距離不算遠(yuǎn),所以,盛兮沒一會兒便爬了過來。 待她落地,轉(zhuǎn)身之際,便見那位五爺已經(jīng)上了繩索。 其身邊的蔡讓勸阻不得,只能滿臉擔(dān)憂地看著他一點(diǎn)點(diǎn)跑過去,每爬一下,他那顆心都要跟著狠狠顫上一顫。 終于,五爺成功登岸,只剩下蔡讓。 然而就在這時(shí),一直沒動靜的山林驟然傳來喧囂,聲音近的似乎就在耳邊。 蔡讓一驚,抓著繩子的手一抖。 他雖有功夫,可面對二十多個(gè)明顯刀尖舔血的人,也只有兩敗俱傷這一個(gè)結(jié)果。而且,他還要保護(hù)五爺,萬一那丫頭要害爺呢! 來不及多想,他轉(zhuǎn)身跑至綁繩子的那棵樹旁,三兩下解開繩子。 而就在此時(shí),山林中猛然竄出幾道人影,見到他,二話不說便上來砍。 蔡讓急速躲避,衣角被砍了幾片下來。 他內(nèi)心咒罵一聲,不予多糾纏,猛地向前跑了幾步,幾個(gè)縱躍便沖向了對面山崖。 “咚”,蔡讓成功在崖壁上落腳。 “唰”,一道冷箭,幾乎同一時(shí)間貫穿了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