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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滬生差點氣笑了，這不添亂么，他問：“你哪個單位的？”

    “蘊山消防大隊的。”甄悅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大膽，但并不是不可行，因為山上正燃起大火，峭壁無人防守，出奇兵未必奏效，但總比在山下挨打強。

    蔡滬生擺擺手：“王支隊長，把你的人領(lǐng)走。”

    消防支隊長趕緊跑過來將甄悅拉開,嚴(yán)厲訓(xùn)斥：“你搗什么亂！”

    甄悅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蕩漾，硬是沒流出來，她知道自己不是作戰(zhàn)人員，但是好歹也是武警學(xué)院畢業(yè)的高材生，仗打成這樣，不集思廣益，揚長避短，難道真的靠人命往上填么。

    “小甄，這兒沒咱們的事，你懂么。”支隊長沖她使了個眼色。

    甄悅有些理解，又不太明白，徐局長被當(dāng)場解除職務(wù)并且控制起來了，新來的這位金絲眼鏡一副剛愎自用的樣子，而市局這幫人也好像不怎么買賬，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政治吧。

    槍聲還在零零散散的響著，但是進(jìn)攻一方的士氣已經(jīng)垮了，司令員被狙擊手打死，前進(jìn)道路上躺著幾十具戰(zhàn)友的尸體，血肉模糊，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味道，慘狀快趕上敘利亞了，和平年代下的士兵誰見過這種場面，別說士兵了，就是軍官們也沒有此類作戰(zhàn)經(jīng)驗，全都擁擠在汽車或者山石后面，任蔡滬生命令也好，協(xié)調(diào)也罷，裝甲車不來，誰也不愿意冒頭。

    局面已經(jīng)失控，蔡滬生一個空降的廳長助理被搞得焦頭爛額，誰也指揮不動，只能向上級請示，要求增援更強大的力量，最好能派來重炮或者轟炸機。

    省委主要領(lǐng)導(dǎo)也不敢善作主張動用軍隊，實際上他們也沒有這個權(quán)力，動用軍隊必須中央軍委授權(quán)，平時拉出一個連一個排打掃衛(wèi)生軍民共建是一回事，出動成建制的攜帶武器的軍隊就是謀反。

    上級的命令是全方位包圍翠微山，連一只鳥都不許飛出去，等待援兵和新的指揮官到來。

    蔡滬生用對講機協(xié)調(diào)指揮各單位后撤到安全距離之外，所有人沒有命令不許擅自行動，同時封鎖所有道路，禁止無關(guān)人員通行，對外宣稱這是實彈演習(xí)。

    甄悅找到了于漢超，此刻他正在五叔的遺體旁垂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白被單下面是于司令員的遺體，他的頭顱被一顆狙擊槍子彈打得面目全非，建國以來也沒有少將級別的軍官犧牲在戰(zhàn)場上，于司令員是頭一號。

    “我有辦法上山。”甄悅輕聲說。

    于漢超慢慢抬起頭來，通紅的眼睛里閃著復(fù)仇的火焰，二話不說，拿起槍，戴上頭盔，招呼部下：“跟我來！”

    “上級的命令……”甄悅提醒了一句。

    “不管他。”于漢超牙縫里迸出三個字，但是他也意識到違抗軍令的嚴(yán)重后果，所以堅決不帶一兵一卒，但是反恐中隊的戰(zhàn)友們不干了，小伙子們咆哮著表示，寧愿軍法處置，也要為司令員報仇。

    于漢超用力點點頭，指著三個部下：“你們仨跟我來，其余人待命。”

    “不行，我們也要去！”特警們?nèi)呵榧^，不甘落后。

    “去的人多了，會引起注意的。”于漢超一句話打消了大家的熱情，趁著到處都亂哄哄一片，他們五個人乘車離去，鳴著警笛趕到了最近的淮江碼頭，征用了一艘內(nèi)河管理部門的汽船，駕船開向翠微山的北面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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