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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浸在霸體狀態的王悍忽然身體一晃。

    整個人一整恍惚。

    腦海之中閃過無數碎片般的畫面。

    一如當時拿到神孽的狀態一般無二。

    一個個碎片仿佛是打碎的鏡子正在一點一點的重新拼湊重組。

    古老恢弘的巨城。

    巍峨高聳的佛像。

    遙遠天邊，陽光灑落，一棵菩提樹立在崖邊。

    看不清面貌的干瘦僧人身穿樣式奇特的的僧袍正在講經。

    梵音陣陣，滌蕩心靈。

    信徒神色虔誠安靜的傾聽著僧人在上方講法。

    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從眼前一閃而過。

    王悍看著那一張張面孔，似乎是藏在角落的記憶被撣去上方的塵埃重現天日。

    率先是騎著高頭大馬的黎燼一閃而過，黎燼遠遠的沖著王悍招手呼喚著王兄，沒有半分反骨之意。

    虞靈兒穿著漂亮的裙子蹦蹦跳跳的像是一只花蝴蝶，忽然趴在王悍后背，脆生生的叫著，“哥！”

    遠處還有看不清容貌的男人女人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

    旱魃挽著男人的胳膊在撒嬌央求一些什么。

    畫面一轉。

    一隊人馬從城外而來最前面的騎兵高呼著主帥凱旋。

    后方一大隊人馬騎馬而來。

    為首的是一個充滿了殺伐之氣的銀發老人，老人舉手抬足之間都帶著一股濃烈的上位者氣息，而在老人身側一個小逼個兒穿著不太合身的戰甲，背著比她高很多的超級大盒子，抱著一根大棒骨啃著，偶爾轉過頭沖著身側老人甜甜的叫一聲阿爹。

    畫面飛快轉動。

    蘇祈站在高臺之上，仿佛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女，笑容溫和，讓人如沐春風，蘇祈俯身給小逼個兒扶好歪戴的頭盔，細心的給小逼個兒擦拭嘴角的食物殘渣，小逼個兒雙眼似乎是冒著星星一般看著蘇祈。

    一幅幅畫面走馬燈一般從王悍的腦海之中飛快而過。

    刺眼的陽光籠罩著一棵老槐樹，槐樹下坐著一個女人，看不清容貌，依稀可見女人懷里抱著類似琵琶的樂器彈奏著令人心曠神怡的樂曲。

    窮犽騎著一頭說不出名字的兇獸背上，面癱一般從城外而來，夾道歡迎的普通人不斷地獻上花環食物，窮犽露出真切笑容。

    鬼厭雄胄騎著馬并排而來，二人似乎都不愛說話，雄胄的目光不由地看向了遠處的旱魃，那張俊俏的面孔之上閃過一絲暖意。

    在他們身后還有很多熟悉的面孔，有王悍見過的，也有王悍不曾見過可又覺得很熟悉的。

    王悍腦海之中下意識的閃過一絲念頭，那都是一張張天魔地魔入魔之前的面孔。

    人們載歌載舞，整個世界似乎都是一派祥和，這一切仿佛是做了一個美好的夢。

    畫面轉動。

    王悍坐在菩提樹下，年邁干瘦的僧人就坐在王悍對面。

    干瘦僧人的那張臉近在咫尺，即便是看清了，可總是記不住，他的那張臉太普通了，似乎是蕓蕓眾生之中的一員。

    可那張臉似乎是又涵蓋了所有普通人的面孔，仿佛是千面佛一般，明明看清了他的面孔，可又記不住。

    僧人面帶笑容，一手捏咒，另外一只手緩緩抬起輕輕的放在了王悍的頭頂。

    口中輕誦古老神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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