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tuán)子辦事需要一點(diǎn)時間,顧知意就躲在假山之后看著。短短幾句話之內(nèi),元夫人松動許多,甚至都不排斥親親表哥拉手手了。那男子高興極了,“表妹,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只要你說一句,我可以立馬帶你走。” “你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小團(tuán)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實(shí)在被惡心的不行。無意一掃,卻看到了旁邊假山的一縷白色衣角,她警惕起來。“誰!” “郡主不必?fù)?dān)心,我不是壞人。” 這聲音清澈極了,于孩童與少年之間。一個穿著白色長衣的少年從假山后走了出來,行了一禮。“林亦白,拜見郡主。” “是你呀……”顧知意抬著下巴看他,“你聽到了多少?” 林亦白:“從剛開始到現(xiàn)在,他們二人的纏纏綿綿,郡主您和丫頭的對話,亦白都聽見了。” 顧知意突然問,“你的腿好了?” 林亦白愣了愣,隨即失笑。小團(tuán)子當(dāng)然不是在關(guān)心他。小家伙是在說,想要讓腿好好的,最好把嘴閉上。被一個三歲的奶娃娃威脅了,林亦白并不感到冒犯,相反只覺好笑。他蹲在地上看她,笑容清淺,“郡主會打折我的腿嗎?” “……看你表現(xiàn)啦!” 小團(tuán)子臉頰紅紅,連忙咳了一聲。該說不說,林亦白的長相果然出色,說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也不為過。若不是有個讓人詬病的母親,他只怕會是一個閑時賞雨聽風(fēng),滿身孤傲意氣的少年郎。想著她有些心軟,正想說什么,卻聽到元詩柳的聲音傳來。“郡主是在這里面嗎,我們進(jìn)去找找。” 七公主抱怨著,“她不見了關(guān)我們什么事,憑什么要本公主來找她。” 同樣聽到這聲音的,還有那對野鴛鴦。元夫人連忙把松掉的衣衫系緊,因?yàn)樘^慌亂的緣故,那扣子好幾次都扣不下去,手亂的直發(fā)抖。“他們怎么會來這兒?” 男子也慌了,“我,我不知道啊……表妹你別怕,我們倆清清白白的,一切都是我哄騙的你,大不了我把你娶了就是。” 元夫人氣得直咬牙。她如今的夫君,可是元家嫡出的二郎君,名揚(yáng)天下的詠明先生,表哥那小門小戶的怎能相配?元夫人心里絕望,突然靈機(jī)一動,提著裙子往假山處走去。顧知意睜大了眼。兩個小石子飄過,元夫人只覺腳腕一痛,倒在地上。“表妹!” 那表哥連忙去拉,腳卻突然抽了筋,直接倒在了親親表妹的身上。兩唇相接。這十偶像劇的畫面,看的顧知意歡喜又疑惑。她剛剛分明看見,有兩個小石頭……回頭看向林亦白。“郡主?” 林亦白無辜的睜眼。應(yīng)該不是他。這家伙自小就在林家主的手上討生活,哪來的機(jī)會學(xué)習(xí)武功?“郡主應(yīng)該就在這……娘,娘親?” 元詩柳笑容一頓,臉蛋瞬間慘白。她迅速的反應(yīng)過來,想把人帶走,太子卻跑的比誰都快。“知意妹妹……你是誰呀,知意妹妹呢?” “好像是元家夫人。” 三皇子滿臉看好戲的神情。元先生孤傲自得,卻聽說一向?qū)櫰蓿Y(jié)果妻子還給他帶了頂綠帽子。看這模樣,竟然是在野外就忍不住了。是不是元先生體虛啊?夫人們竊竊私語。“這男子是誰?平日里沒見過。” “我知道,這是元夫人的表哥,聽說二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若不是元先生,只怕早就在一起了。” “原來是早有勾結(jié)。” 元夫人怕的發(fā)抖。這年頭的人們對于女子的名節(jié)很是看重,已婚婦人遇到這種情況,是要浸豬籠的。不,不可以……她猛地把身上的人推下來,眼淚直流。“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那是哪樣?” 林夫人一臉的嘲諷,“一向敬重元家女子的氣節(jié),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加檢點(diǎn),你對得起元先生,想過你女兒嗎?” 母親的名聲壞了,是會影響女兒的婚事的。還有些夫人想的更多。有這樣一個表里不一的母親,誰知道會把女兒教成什么模樣。本來一些有意向結(jié)親的夫人,如今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了。元詩柳心慌極了。怎么會……那人分明說,在小花園里的是顧知意。是永安郡主忍不住了,在花園如廁,為什么會是娘親呢?看著眾人嘲諷又不屑的表情,還有太子三皇子避之不及的模樣,她只覺得腦袋發(fā)蒙。“我……”啪嗒一下!她直接昏倒在地上。太子連忙后退:“孤可沒碰她!” 見此情景,柔弱不能自理的元夫人捂住胸口,只覺氣急攻心,也是腦袋一暈。好好的一個宴會,卻以鬧劇結(jié)尾。林夫人的臉全程黑著,當(dāng)場禁止林妙妙與元家女子往來。昏倒的元家母女被一輛馬車送了回去,奸夫則直接押送到了官府。眾人散場,顧知意才從假山后鉆了出來。“郡主好像并不覺得害怕。” 小團(tuán)子翻了個白眼,她掐著腰。“心中無鬼,自然不怕。”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啊?”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林亦白的眼睛閃了閃,勾出了一抹真切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