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夫人捂住嘴巴笑了起來,明顯的在看熱鬧。有些夫人卻肅著一張臉,看那些挑釁的人,心里很是不屑。汝南王府的王妃,又豈是這些人能夠隨意侮辱的?“王妃怎么不說話呀,難道是真的沒有?” 面對挑釁,沈愛錦仍然淡淡地坐在位置上,喝了一杯茶水,眼眸輕抬。“本妃聽王爺說,在外面一塊琉璃已經(jīng)賣出了上萬兩銀子。” “豈止上萬,簡親王妃家的這兩塊琉璃,可是買了五萬兩銀子。” 顧知意眼睛閃了閃,心中暗罵蠢貨。沈愛錦微微勾唇,放下茶杯看著簡親王妃。“本妃聽說,簡親王一年的俸祿是一萬兩白銀,他愿意花五年的俸祿給王妃和郡主買琉璃,實(shí)在不易。” 簡親王妃臉都僵了。她們王爺可不止買了琉璃。簡親王平日里揮霍無度,和這個封號并無半點(diǎn)關(guān)系。但做王爺?shù)哪睦餂]點(diǎn)其他的賺錢手段,雖上不的臺面可也沒人去管,眾人知道只是沒說出口罷了。“來人,丞相三夫人喝醉了,把她帶下去醒醒酒。” 那夫人滿目焦急的被拖了下去。眾人都安靜下來,再次看向沈愛錦的眼神已經(jīng)變了。本以為是個臉皮薄的新嫁娘,沒想到也不是個好欺負(fù)的。就在這時,翡翠突然跑了進(jìn)來,環(huán)顧四周大聲說道。“王妃,王爺買了四塊琉璃,正讓人裝在窗戶上,傳話來讓王妃晚點(diǎn)回去,以免被驚擾了。” 眾人軒然。四塊琉璃?汝南王可不是簡親王,他常年征戰(zhàn),府上的珍貴寶貝怕是比國庫里還要多。這回一出手就是四塊琉璃,果真是大手筆。人都是趨利避害的,一時之間,全場滿是贊揚(yáng)之聲,好似之前的波濤洶涌完全沒有發(fā)生過一般。沈愛錦忙著應(yīng)酬,顧知意卻已經(jīng)呆滯住了。“我爹爹買了四塊琉璃?” 秋月小聲道,“兩塊大的,王爺說給王妃和郡主做窗戶,還有兩塊小一些的,說是給王妃和郡主留著賞玩……花了六萬兩銀子呢。” 六萬兩……顧知意嘴角抽了抽。真心覺得老爹是人傻錢多。除了皇后的那塊,她一共只有六塊大玻璃。兩塊到了簡親王府,兩塊被宮里買了去,還有兩塊竟然回到了自己家……雖然錢都賺了,可這心里怎么這么不得勁呢?但其他家的小姑娘們都嫉妒瘋了。甚至有個小姑娘都被氣的哭了出來,大喊為什么別人有玻璃,她沒有……心里無奈,顧知意抬頭卻看到了蓮漪站在遠(yuǎn)處,一雙眸子中都含著惡毒。旁邊有個穿著粉紅色衣裳的丫鬟,偷偷靠近她說了什么,蓮漪頓了頓,往她們這邊看了一眼,然后悄悄的走了下去。顧知意皺了皺眉,“娘親我出去玩一會兒哦……團(tuán)子跟我來。” 蓮漪是個妾室,按理來說是沒資格參加都是權(quán)貴夫人的宴會的。可誰讓簡親王府給她發(fā)了帖子。顧知意本來還在猜測著,看到蓮漪去的方向,也是確認(rèn)了心中的猜測。團(tuán)子是個武功高強(qiáng)的,抱著個小孩子跟在身后,腳下卻沒有絲毫動靜。一路跟著蓮漪到了個小樓,兩人站在樓梯下,聽蓮漪虛張作勢的聲音傳來。“郡主邀我前來,有何要事?” 桃紅色的身影轉(zhuǎn)過身來,矜持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蓮漪夫人能應(yīng)邀前來,不勝歡喜,夫人請坐。” 蓮漪警惕地坐下。她本是不想來的,可這人送的書信中卻能精確的寫出四年前發(fā)生的一切……“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夫人不必警惕,我們才應(yīng)該站在一邊,畢竟……四年前我也幫過你。” 顧知意瞬間抬起了眼眸,一雙眼睛清凌凌的,眼中帶著淡淡的冷意,像是要透過一層墻把對面的人看穿。她聽到了個很有趣的故事。有一個小姑娘,自小喜歡隔壁的大英雄,更是勵志非他不嫁。即便大英雄不喜歡自己,她也并不在意,派人跟在大英雄的身邊,只為了能知道一星半點(diǎn)對方的消息。可有一天,大英雄出事了。“如晦受了傷,我很擔(dān)心,派了手底下所有的人去找,結(jié)果卻看到……”永若郡主哼了一聲,嬌俏的臉上滿是嫉妒。“沈愛錦算什么?她也配!” 蓮漪:“可你說你幫了我?從何說起?” 永若郡主不屑的道,“若不是我的人幫忙掃尾,你以為你那點(diǎn)微末伎倆,能瞞得過汝南王?” 說來也是有趣,永若郡主的人不是第一批。當(dāng)天在他們之前還有一批人,卻是針對沈愛錦的。元二夫人自小就喜歡元詠明,可無奈人家已有未婚妻,于是她心生歹計(jì),找了個男子想要?dú)Я松驉坼\的清白。也就是顧如晦誤打誤撞,她這才順?biāo)浦邸s氩断s,黃雀在后。永若郡主的人看透一切,但她卻還是幫了蓮漪。一個出生低賤的婢女,最多也就混個姨娘。可若是世族出生的沈愛錦……她的王妃之位就不保了。“千算萬算,我還是沒有算到沈愛錦這樣命大,不僅懷了孩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竟還做了王妃。” 永若郡主怎能容許自己的王妃之位被搶走?“我要你幫我,事成之后,我是汝南王妃,你還是汝南王府的姨娘。” 蓮漪的眼睛閃了閃。她有把柄在永若郡主手上,這女人是個毒婦,何不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妾自然聽郡主的。” 聽完一切的顧知意,臉色已經(jīng)不能夠使用深沉來形容了。團(tuán)子咽了口口水,偷偷的看著她。也不知為何,郡主分明才丁點(diǎn)大的人,沉下臉來時卻格外讓人害怕。就像……就像面對王爺一樣。“聽明白了嗎?可以去告訴你主子了。” “郡主!” 團(tuán)子瞪大了眼。若不是懷里還抱著小團(tuán)子,只怕早就跪下了。“奴婢從未把郡主的消息告訴給王爺,從出營開始,郡主才是奴婢的主子。” 團(tuán)子急得都要哭出來了。不被主子相信的暗衛(wèi),該自戕械罪的。顧知意愿意相信她。她之所以經(jīng)常把團(tuán)子帶在身邊,也是因?yàn)閳F(tuán)子是那三人之中,最為直率好忽悠的一個。眼睛閃了閃,劃過一抹冷意。“既如此,今天聽到的這些也不必和你那兩個姐姐說了。” 現(xiàn)在捅出去自然能夠懲治蓮漪。老爹說不定也會心懷愧疚,從此待娘親更好。可也僅此而已。她要讓永若郡主,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