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幾叢雜草間,一頭倒霉的戈壁熊似乎也覺察到了危機正在逼近自己,忙不迭地開始狂奔,只不過,納入這群騎士的眼簾中又怎么能讓它逃脫,一支鐵槍飛射而出,徑直穿過那頭戈壁熊的頸項,牢牢地將其釘死在地面。 還有一頭僥幸逃脫的黃羊,一個漂亮的弧形奔行,間不容發的從兩騎中穿過,以為自己得以脫身,但是很快頸項上的一陣劇痛伴隨著一條皮索死死勒在頸間,似乎連嘶吼都來不及發出,便被橫拖出幾丈遠,在地面上帶起一陣黃塵。 “文秀,好手藝!”一個爽朗的聲音從騎士群體中發出,當先一名騎士輕輕一帶馬韁,讓開始噴鼻的胯下健馬放慢速度,“你這手本事可沒撂下啊。” 一臉黃須的騎士瞥了一眼跟上來這名騎士,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另外兩名騎士,臉色有些奇異地道:“白川,你就真的不怕我們背后下手?” 當先的騎士接近四十,眉目間似乎還有些落寞,被黃須騎士的話語說得笑了起來,落寞之色頓時消失無蹤,淡然地掃了一眼背后距離他大概有十余步的另外兩名騎士,這才道:“文秀,你覺得東旸這么不識時務?還是老許失心瘋了?” 黃須騎士哼了一聲,“四年前你的所作所為難道不怕我們報復?” “呵呵,報復?憑什么報復我?”中年騎士嘴角掠過一抹冷笑,“東旸都不敢說這個話,哪怕他當時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但是現在他敢說我做錯了?” 黃須騎士一時為之語塞。 實事求是地說,在那一場叛亂之后,他們幾個也曾經反復復盤過那場戰事多次,但是無論怎么推演,結果都不樂觀,甚至就是糟糕之極。 “哼,白川,你這是有恃無恐啊。”黃須騎士只能自己找一個臺階下,“東旸和老許未必這樣想。” “文秀,是不是這樣想大家心里都明白,若是真的陽關道可走,誰愿意去過獨木橋?”中年騎士毫不在意,“當著東旸和老許我也一樣這么說,從一開始我們就走錯了,哱拜不可靠,蒙古人更不可信,而且甘寧之地,難以自養,不靠中原,最終也是死路一條。” 黃須騎士臉上掠過一抹怒意,“那唐時歸義軍如何生存下來?兩宋西夏如何立國?” 中年騎士哈哈大笑,“文秀,你怎么這么天真?時移世易,這能一樣么?唐時歸義軍幾個人?連一萬人都養得艱難無比,至于西夏李氏,那能一樣么?遼宋對峙,才給了他們機會,現在大周一統,豈會容忍這等情形,更何況民心民意根本不在,妄圖割據,更是癡人說夢。” 后面跟進來的二人顯然聽見了雙方的對話,當下那人神色不變,倒是后面那個年齡稍大一些精悍武將面色不悅:“白川,照你這么說,那是半點機會都無?” “的確如此,四年前那一仗之前我也曾有過一些奢望,但是現實教訓了我,我再不抱任何不切實際的希望,老許,不信你問問東旸,我相信東旸也應該有更深刻的體會吧?” 中年騎士,也就是幾人嘴里的“白川”,也是當下甘肅鎮協守副總兵劉白川毫不在意地看著從背后策馬而來的那位騎士,也就是當年掀起滔天叛亂,最終被迫招安出塞奪回哈密、沙州以贖罪的罪魁禍首劉東旸。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