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老爺只有這么一個獨苗嫡子,這就是回一趟老家而已,本以為一路安泰,即便如此都還是把自己安排來照顧,就是擔心有啥意外,沒想到真還被自己趕上了。 “來得及登船么?” 馮紫英很清楚自個兒的情形,十一歲的少年,甭打算能有啥翻天覆地的本事,這年頭到處都不安泰,得場病弄不好都就得要把命要了,更不用說遭遇什么戰亂。 自己兩位伯父也有三個兒女,但沒一個能長成人,就算是自己也有一個兄長未足歲就夭折了,也就是自己命大才算是熬過了一場風寒活過來,成了臨清馮家在北京城里的一個獨苗兒了。 這等情況下,自己來一趟山東老家,原本母親是堅決不答應的,也是父親因為開復的事情走不開身,才不得已讓自己跑這一趟。 也是想著這從京城到臨清,一路走運河水道倒也無虞暑熱辛勞,所以才勉強答應,可未曾想到會在這老家門上也能遇上事兒。 馮佑沒有作聲,只是搖搖頭。 碼頭上已經圍著很多 圍著很多人了,三五成群的簇擁著幾個似乎是其中帶頭者,其中一個正在揮舞著胳膊叫嚷著什么,還有幾個人分別在幾個人堆中嘀嘀咕咕的串聯著。 靠著路這邊碼頭上被亂七八糟的扔著幾堆用草袋裝著的雜物把路給堵上了。 兩個褐衣短衫的漢子一邊抹著汗咒罵著,順帶著把衣襟拉開,露出一撮黑毛的胸脯,一邊坐在草袋上四處打量。 路頭上已經有兩撥人被擋了下來。 一撥是用兩頭驢子馱著的幾捆三梭布,看樣子是一個小布商。 還有一撥人估摸著是兩兄弟,粗胳膊壯腿的,趕著兩輛騾子拉的貨車,看樣子是拉了一車烏棗,這是臨清州特產,看樣子是要去碼頭交貨。 “馬二兄弟,可怪不了我們,牙行的管事說了,今兒個碼頭上一律不能動,甭管裝船卸船還是入倉出倉,都不行,至于這一位,也別想過,那邊兒一樣都堵上了。” “魯三哥,究竟出了什么事兒,鬧得這么大?” 送烏棗的兩兄弟顯然是熟人熟路了,一邊陪著笑臉,一邊隨手從漏了一個窟窿的草袋里探進去抓出一把烏棗來,遞給對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