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父子二人琢磨了許久,也難以搞清楚這里邊的真實情況。 馮唐原本就不太愿意摻和進這些天家之事,當初從為了避免卷入京營,他甚至主動放棄了五軍營大將而寧肯選擇去榆林那山旮旯里,就是怕留在京營中,一旦奪嫡之事上演,處在其中是分分秒秒可能陷入泥潭難以脫身。 不過現在情況又有些不一樣了,兒子現在是順天府丞,雖然是文官,但是現在卻不完全是奪嫡之爭,更牽扯到了南北之爭和朝廷與江南的矛盾中去了,再加上馮紫英提及的種種隱患,也讓馮唐意識到有些事情恐怕是避無可避,或者說要逃避的話,最后的結果可能會是反噬到馮家。 就像紫英所言,如果真的被義忠親王得登大寶之位,馮家的情況會更好么?肯定不可能。 馮家從來就不是武勛群體中的中堅力量,牛繼宗,王子騰,甚至陳家、侯家、馬家這些才是,甚至賈家都要比馮家身份更正。 當然要說馮家會就此跌落倒也不至于,但是整個北地士人的地位肯定不會比在永隆帝這十年更好,那時候江南士人的地位可能會進一步提升,而北地士人甚至可能會淪為與湖廣士人爭奪第二的份上。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現在馮家已經有了如此好的局面,誰又愿意在回到幾年前馮唐如喪家之犬一樣惶惶然從大同總兵位置上被免職回京那樣落寞呢? 更何況紫英還是以北地青年士子領袖的身份現在引領風騷,日后前程似錦,就憑著這一點,馮唐也不愿意見到變天。 正因為如此,他才一改先前只是想要去西北過渡一下,只是幫著朝廷把西北局面穩定下來就重回遼東的心思,而要想按照兒子所提議的那樣,要把西北四鎮這一支力量牢牢掌握在手中。 最起碼也要讓自己在西北四鎮中擁有其他人難以匹敵的影響力,以便于日后真的出現不忍言或者不可控的局面,自己也能有更大的圓轉余地,不至于束手無策坐以待斃。 這既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馮氏一族負責。 京中暗流涌動,紫英無法離京,而馮唐考慮到自己去西北也是一個保險措施,只要自己在西北站穩腳跟,手握西北四鎮大軍,若是奪嫡也好,南北之爭也好,紛爭起來,無論是誰最后勝出,都不會不考慮自己在西北的存在,起碼不會對在京中的馮氏一族有什么傷害。 “父親,這種事情,我們也是盡人事聽天命,我們父子說的,人家也許就覺得是杞人憂天。有時候我自己也在反問自己是不是真的是杞人憂天,江南那幫人就真的敢扯旗造反,他們有這個膽魄么?還有,葉方李他們這些江南士人也都還在朝廷里占據主導地位,如果湯賓尹、顧天峻、賈敬和甄應嘉這些人要亂來,又把這些人置于何地?” 馮紫英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所以我們做好我們自己能做的一切就足夠了。” “嗯,所以你爹我這一回就更要多要一些銀子去西北,真如你說的那樣,萬一江南反了,北地亂了,外邊兒還有蒙古人和建州女真虎視眈眈,宣大和薊遼動不得,也許還真的只能從三邊出兵呢。”馮唐嘆了一口氣:“不做好充分準備,到時候不是又要抓瞎?” 不得不說四輪發賣取得了轟動性的效果,不但報紙上刊載這場盛事,京師城上下民眾更是熱議,無論是古玩字畫還是珠玉首飾,甚至包括一些絲綢皮貨衣衫服飾都成為大家熱議的焦點,仿佛能夠在這場發賣會上買上一二物件,便立即躍升成為大周朝的上等人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