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神武將軍聽起來很牛,但實際上就是一個虛銜,這類雜號將軍京城里少說也有幾十個,在勛貴群體里邊,排在中等,若是沒有戰功,襲降下去,沒落也是很快的事情。 馮家家底兒如何,賈璉賈蓉他們不清楚,但是看看神武將軍府的大小規模和起的院落模樣,也能揣摩出一二來,比起寧榮二府來不可同日而語。 “可你們都知道這監生謀官就只能出京城到下邊州府去,去就去吧,可還只能干個佐貳雜官,一輩子都別想混出個人樣來,我覺得我這個年齡,再不濟我也得去拼一把,考個舉人恐怕日后才能在京里哪怕弄個六七品的朝官不是?” 馮紫英的話語對于賈璉、賈蓉等人自然沒有太大的觸動,但是對賈寶玉來說,卻無疑是一個有意無意的撩撥,起碼賈璉和賈蓉望向賈寶玉的目光里都多了幾分說不出味道。 那賈蕓當然不敢像賈璉、賈蓉那樣,但內心一樣也在琢磨。 寶二爺現在倒是風光,但都知道那是仗著老祖宗的寵愛,一旦老祖宗百年之后,這榮國府長房、二房分家就是必然,賈赦和賈璉這一支自然是要襲爵的,可賈政、賈寶玉這一支怎么辦? 一旦賈政致仕,賈寶玉拿什么來扛起這二房這一房人的生計? 沒人相信以賈寶玉現在這德行,還能抹得下面子吃得了苦去下邊州縣干佐貳雜官,可這樣窩在家里成日和姐妹丫鬟們嬉玩,能一輩子? 賈寶玉的感覺也很復雜。 他倒是不覺得馮紫英是在針對自己,但是毫無疑問對方的這 方的這個姿態和自己形成了一個對比。 榮國府這上下算下來,能讀書或者在讀書這個年齡階段的,除了自己、賈環、賈蘭,大概就還有一個賈琮了。 賈寶玉知道賈環怕也是一個不中用的,倒是賈蘭和賈琮,不知道有沒有這個信心毅力去讀書。 自己是嫡子,尤其是上邊還有一個讀書有成十四歲就中了秀才的大哥賈珠這個珠玉在前,所以大家都對自己抱有很大希望,認為自己是一塊讀書料子,這種看法和期待的眼光就要把他逼瘋了。 他壓根兒就不喜歡讀書。 如果說和姐妹們一道玩耍時附庸風雅吟詩作賦一番,他倒也還可以勉力為之,但現在鄉試、會試可不是靠詩賦,經義和策論才是根本,尤其是策論更是在科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詩詞歌賦更成了一種點綴。 如何治水,如何興農,如何戍邊,如何海貿,如何教化百姓,如何德化商賈,如何馴服蠻族處置邊患,…… 從太上皇登基以來,策論的考試越來越紛繁復雜,而且日益跟隨朝里朝外和時代變化而變,出題也越發刁鉆,甚至連皇上、閣老們都要親自參與評判。 可這些在賈寶玉心目中的“粗鄙不堪”的“雜學雜務”卻成了策論的重頭,他看到就覺得頭疼,連四書五經他都膩煩,更談不上去學習熟悉這些雜學雜務了。 賈寶玉就不明白,怎么馮紫英居然就能有信心去青檀書院讀書了? 要知道青檀書院的風紀學規那可是比其他書院更甚,那國子監更是不能比,他馮紫英何德何能就敢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