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棋先生。”李落一怔,記起當(dāng)日和云妃南下時在清河河畔沉香樹下遇到的白衣老者。一場棋藝交鋒,李落兵行詭道,僥幸勝了一招,自此之后再沒有和這位棋先生有過交集,不曾想今日到了秦州望梅府梅山縣境內(nèi)的朝木山,竟然會遇到棋先生的同門師弟。 “正是,棋先生的棋藝精絕,在大甘天下中不做第二人想。這名守關(guān)的前輩雖說名氣不及棋先生,但與棋先生有同門之誼,想必一身棋藝也非同尋常,公子若要破關(guān)也要小心為上。”周放輕聲說道,言語之中幾乎已經(jīng)熄了破關(guān)之念,索性便這樣放開,免得心有不甘。 “周兄,現(xiàn)在就說破關(guān)無望有些言之過早了,你我看看再說。”李落含笑說道。 周放神色如常,點了點頭,和李落站在人群外望著關(guān)門前的情形。白石圍墻前擺放著一張低矮桌案,焚香靜心,當(dāng)中放著三個棋盤,兩個棋盤上已落了不少黑白子,余下一個棋盤空無一子。桌案后端坐著一個灰衣老者,面容蒼老,身形消瘦,但有一股寧折不彎的倔強,似乎極是執(zhí)拗一般,此時一臉肅穆的望著桌上棋盤。 李落聽身旁同行諸人議論了幾句,此老名諱不詳,江湖人稱棋癲,嗜棋如命,差不多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此老一身棋藝的確已經(jīng)超凡脫俗,堪稱國手大家,在棋藝上的造詣之深甚少有人能與之比肩。 此番同行之眾,有人多少知道些萬梅園品梅會的隱秘之事,往年中棋癲守關(guān)大多是在第四關(guān)之后,像如今這樣守在第二關(guān)的絕無僅有。要在棋藝上勝過棋癲的少之又少,就算有人精通棋藝,但也未必能勝過此老,如此一來只能止步于此。便有人暗自誹謗何府小氣吝嗇,這次品梅會只怕是徒有其表而已,何家許是肉疼五年一次品梅會贈出的機緣太多,才出此下策,將眾人阻擋在萬梅園第二關(guān)之外。 圍觀諸人議論聲不絕,但也有人面露清冷傲然,顯然是自信在棋藝上可以與棋癲抗衡一二,縱有些凝重,卻還不至于亂了心緒,失去戰(zhàn)意。 棋局上黑白分明,犬牙交錯,通曉棋藝之輩三三兩兩圍在一處,對著棋盤指指點點,不過一時之間還沒有人輕率闖關(guān),看似是要謀定而后動。雖說萬梅園破關(guān)并沒有限制次數(shù),但在天下英雄面前鎩羽而歸畢竟不算什么有面子的事。不過那些對棋藝一竅不通之人只能是大眼瞪著小眼,如果不是有何府中人就在此間,只怕多半會破口大罵起來。 何山雪不在人群中,和一個面容俊逸的長者先一步進去了萬梅園關(guān)門之內(nèi)。離去之前李落曾有遠遠一瞥,這名長者相貌與何山雪有幾分相似,問了問周放,果然是何府當(dāng)家家主何夷。兩人離去之前神態(tài)謙和,言道在關(guān)門之后恭迎諸位江湖同道大駕,只看如今眾人的模樣,恐怕早已開始在心里暗罵何府表里不一了。 李落無欲但有求,定睛瞧了瞧棋癲身前的兩幅殘局,瞧了幾眼,不免輕咦了一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