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處飽經風霜的二層小樓。 校長辦公室。 落葉狂亂的窗戶后,一個機車服的男人拋玩著手中的頭盔,對面前的災景不忍直視,免不了側過頭向后面抱怨: “昂熱,你身為校長也不管管嗎?” “你看看你這些學生!哪有一點學生的樣子!簡直就是不像話!” “今天是自由一日。” 聲音低沉溫雅,像是一個地道的歐洲紳士,卻是操著一口標準的中國話。 昂熱,卡塞爾現任校長,此時正坐在一張油黑發亮的真皮老板椅上,轉過來,也看著窗外的景色。 但其實肉眼看不見什么,只有徘徊在這棟外表看上去像是舊車庫,一大半都被紅楓樹圍遮的小樓的,像是幽靈般的狂風嗚嘯著,枝條抽打,光影綽綽。 “那伱可真是為了你那好學生費了老大一番心思!” 機車男人的中文麻溜,一頭黑發。 “先是提前了自由一日,然后又讓我去探一探他的底,好嘛!這一探不要緊,我差點沒把小命丟那,你說說,你辦的這事講究嗎?” 男人頗有怨言,隨手一拋將頭盔撇到辦公桌前的沙發上,然后指了指腰間的傷口處—— 機車服上明顯一個不規則的小洞,里面指甲片大小的地方肉色鮮嫩,像是剛長出來不久。 “他是真想殺了我。” “你現在不還是生龍活虎的。” 昂熱看著那個傷口,笑笑。 “我是說至于嗎!你這招的哪是什么新生,你招了個暴力狂,不,殺人狂!” 男人說,語氣篤定。 “安心,我年輕的時候,要是有人敢把機車砸我腦袋上,我會連他祖輩的墳都給挖了的。” 昂熱站起來,這個滿頭白發的老紳士雖然滿臉皺紋,但動作一點也不慢,而且溫雅的話語中能隱約聽出暴力的血星子味。 他給兩個骨瓷杯中盛滿了熱氣騰騰的大吉嶺紅茶。 “你就是干這個的,而且我知道你說的是龍種,這是你的立場,但他不一樣。” “他恨不得殺光所有人,不,也不是恨不得,他只是覺得這些人死了和沒死沒什么兩樣。” 機車男想著方才被追殺了一路的冒險經歷:“你看看現在,自由一日完全成了他個人發泄的舞臺!” “安心,他還年輕,才剛過18歲。” 昂熱走到窗前,把一杯紅茶遞給他:“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 “你倒是對他相信的很,怎么,他是你私生子?” 男人哼了一聲,喝了口茶。 “別跟我老頭子開這種玩笑。” 昂熱淡淡看了他一眼。 “好、好。” 男人舉手投降。 “我只是在想你該為這場‘自由一日’支付多少維修費,估計光今年的這次就抵得上以往二十年或者三十年加起來的了吧,也該控制一下了。” “天才學生們喜歡放浪形骸的生活方式沒錯,但得分清楚場合,在卡塞爾這里,他們本該是嚴格遵守紀律的軍人。” “我故意給他們空間的,七年前,卡塞爾學院的確是一座神秘的軍事堡壘,但是,你還記得七年前那次挫敗吧?” 昂熱看著殘破的紅楓葉印在玻璃上,像是抽打出血印一樣的傷痕。 男人沉默了數秒,低聲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