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段真和段十一兩人并肩走著。
這個季節是最適合出游扶桑的時期,夏日剛剛消退,秋風漸起。
路上的行人往來平靜,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可惜這個時候看不到櫻花。”
段真靜默地走在街道上,他手上拿著一大疊資料,上面詳細的記載著一個人的信息。
“少爺,這個人是我們搜集到的最后一人,一百多歲了,現在開了一間武道館,平時都會在那里待著。”
段十一最初看到這些資料也十分咂舌,他也沒想到一個人能罪大惡極到這種程度。
自古以來,在戰場殺敵沒什么,只是立場不同引發的戰爭罷了。
可屠戮手無寸鐵的平民,虐殺毫無抵抗能力的老幼,這是所有人都不恥的事。
偏偏資料上這個人卻以此為榮。
“這是他們扶桑的英雄呢。”
段真收起資料,語氣有些沉悶。
他和段十一加快步伐,很快就來到了一間扶桑武術道場。
段真和段十一對視一眼,讓段十一等在門外。
他獨自走入,很快就走到內室。
里面只有一人,那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
“你是最后一個了。”
段真看著老者,輕聲開口。
他也沒有再用扶桑語言,而是徑直說出華文。
那名老者發色皆白,但眼中的精氣神極為濃郁。
渾身皮膚富有彈性,絲毫不顯老態。
難以看出這是一個一百多歲的老人。
他看著段真身后背的長盒子,也如同那個水月流的宗師一樣打量了許久。
“你是來殺我的嗎?”
老者突然沙啞開口,說的居然是華文。
顯然他也感受到了段真身上那股絲毫不掩飾的殺機。
“是啊,你是最后一個了。”
段真依舊重復著之前的話語,他將盒子輕輕放下,慢慢地打開。
最外層放著一把長劍,里面似乎還有東西,但看不真切。
劍身微微嗚鳴,空氣中產生了一種肅殺之意。
那名老者有些搖晃地站起身來,他走到一旁拿起一把細長的武士刀,顫顫巍巍地拔開刀鞘。
“我當年用這把刀,斬了你們五百五十六人。”
他有些感慨地撫摸著武士刀,眼神里閃過一絲興奮:
“一想到他們痛苦無助、歇斯底里地向我求饒,再在絕望中被我一刀斬下。我真的很開心,很痛快。”
這名老者一邊撫摸刀身一邊開口,話語中帶著一種無比虔誠的心意。
他緩緩地講述著自己是如何用這把刀,殺害華國那些飽受苦難的同胞們。
講到細節之處,他的身體還莫名地顫抖,眼中竟然溢出淚水。
那是一種刺激到頂端的反應。
仿佛殺人之道就是他一生的奉行之本。
殺得越多,越喜悅,越能獲得大安寧。
就連段真也能直觀的感受到對方那種在殺戮中獲得的喜悅感。
而且那是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情緒。
老者緩慢地講著,講了足足一個小時,才頓了頓。
他突然用舌頭舔了舔刀背,眼中閃過紅光,一股瘋狂之意頓時升起:
“有經文曾說,殺一人得一地菩薩,殺十人得二地菩薩。想要八地不動,我還遠遠不夠啊。”
他用一種難以言明的情緒說著這段話。
話語間,整個人的氣息竟然都有一股圣潔純凈的意味在流轉。
如同真的如他所言,殺人即為功德。
“八地不動...”
段真看到老者用這般虔誠的姿態說著經文,感受著那種瘋狂到極致的意念,心里突然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他本以為有些事不論對錯,只關乎立場。
任何戰爭都是如此。
可眼前這個老者的作為,卻連立場都無關了。
那就是天生的嗜殺者,并且以屠戮他人為榮。
他這一路來找到的幾個還沒老死的戰犯,也都是這種思想。
一些扶桑軍官都會在后半生懺悔之前的罪行,可這幾個人根本沒有任何悔悟之意。
他們甚至渴望再次對華國進行屠殺。
而且嘴上還說這是功德。
“無關立場。”
段真突然閉上了雙眼,仿佛在醞釀著什么情緒。
“轟!”
就在他閉上眼的瞬間,那個老者便立馬持刀朝他劈來。
仿佛說了這么久,就是要趁段真心神不備,再突兀展開偷襲!
“嘿嘿嘿...”
老者行進間,還伴隨著他那陰森沉寂的冷笑,如同惡鬼低語。
他也知道自己年老體衰,拼體力遠遠不是段真的對手,所以他一直在用言語刺激段真的情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