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半刻鐘后。 他站在一個老舊的小院前,靜靜地看著那扇充滿歲月痕跡的古老木門,許久之后才抬手輕敲。 篤篤篤…… “別敲了,直接進來吧。” “小兔崽子,恁時變得那么有禮貌了?” 木門剛打開一條縫,蘇槐便皺著鼻子輕嗅幾下,眼神驀然間一亮,咧著嘴望向院中那張擺著一套白玉酒具的石桌。 “喲!老爺子,喝著呢?” —— 蘇槐口中的老爺子名為蘇長歌,是蘇家的前任頂梁柱,現任定海神針。 數十年前妻子亡故后,蘇長歌便孤身一人離開這座小城外出游歷,直到蘇槐十一歲那年才拖著一身的傷回到蘇家。 沒有人知道期間發生了什么。 只知道蘇老爺子回家后一言不發,將自己在密室里關了三天三夜,期間無論任何人前去探視勸說都得不到理會。 直到年幼的蘇槐指使愚蠢的弟弟偷了他爹珍藏的老酒,被蘇正衡追著打時,無意中闖進蘇老爺子閉關的后山。 那場面……壯觀無比! 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 就算蘇正衡再怎么討厭這個孩子,也不可能真的因為一壇酒就把他活活打死。 但凄厲的哀嚎與求救聲終歸穿過層層石壁,驚擾了自閉中的蘇老爺子。 一聲放肆,一聲孽畜,再加一聲滾。 蘇正衡虎軀一顫,留下幾句狠話后梗著脖子被趕出了后山。 但蘇槐,卻厚著臉皮留了下來,甚至還跟著老人溜進了他閉關的密室。 “我不能走,我爹不喜歡我,我出去會被他打死的。” “我請你喝酒,你也別苦著臉了,以后你罩著我,我讓我弟偷我爹的酒養你,你覺得怎么樣?” 還未等蘇長歌開口,年幼的蘇槐便給自己找了個留下的理由。 蘇長歌問他:“你作為兄長,為何要坑害自己弟弟?” 蘇槐抱著酒壇扯了扯嘴角:“不算坑害,他是我爹的寶貝,捧在手里都怕化了,根本舍不得打的。” “這壇酒,在我爹眼里,我弟去拿就是拿,換我去拿就是偷,他喝了沒事,我喝了就是孽畜,你懂吧?” 老人注視著眼前的少年,沉默許久。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仰起頭,仿佛能透過厚厚的青石板看到密室外遼闊的星空。 “城南久夢,一枕槐安。” “蘇槐。” …… 也許是血濃于水,也許是被這少年的不要臉所折服,又或者是被他那雙澄澈的眼睛觸動。 后來,滿臉戾氣的蘇長歌不知怎么的就接納了這個素未謀面的親孫子。 并且自打那天晚上喝了他的酒,就真的一直都罩著他。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