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里竟然聚集了這么多武夫,倒也難怪,今年武舉不設(shè)名額限制,凡符合條件者,皆可封官領(lǐng)兵,景帝榜文一出,怕是將二十七省的年輕武夫全都驚動了!” 姜離牽馬走入林間,坦然面對各種目光的打量,他余光環(huán)視林間,發(fā)現(xiàn)這些武夫雖然團團圍坐,卻隱隱分成三個陣營。 西面的篝火旁,尊卑分明、等級有序。 一名衣著華麗、器宇不凡的年輕人,被很多家臣、奴仆打扮的武人簇擁,坐在一張鋪滿柔軟獸皮的寬椅上,烤火取暖。 望向姜離的銳利目光,就來自這里。 在這群人身后,除了披掛名貴馬鞍的高頭大馬外,還有一輛車身寬大的豪華馬車。 車內(nèi)燈燭昏暗,有三個女子倩影映在窗上,不時晃動,引人遐想。 北面的篝火,十分冷清,只圍坐了七名身著青色衣袍、年紀相仿的年輕人。 他們呼吸綿長、眸光內(nèi)斂,寬松的衣袍下,手臂肌肉凝煉,青筋凸起,都擁有不錯的實力,是出身同一宗門的武夫。 所配駿馬,高挑矯健,都百里無一的良駒。 姜離閱歷太淺,分辨不出這些宗門弟子的門派淵源,目光又看向南方。 那里氣氛最為熱鬧融洽,篝火旁圍坐了很多的年輕武人。 他們身上的衣衫材質(zhì)普通,所配刀劍雖然寒光湛湛、皮革包裹,卻多是凡品,武脈境界也相對較低,與世家子弟、宗門弟子形成鮮明對比。 很多人甚至連騎乘的馬匹都沒有。 但眾人圍坐一起談天說地、酒盞對碰,好不熱鬧,篝火熊熊,映照在這些年輕的臉龐上,火熱昂揚、年輕氣盛,眼中也都充滿了對未來的無限遐想與期待。 姜離把馬拴好,徑直走到南面篝火堆旁,雙手抱拳:“諸位叨擾,在下姓姜,也是參加武舉的考生!” “天南海北,遇到就是緣分,小兄弟不必客氣,我們這些人也大多是第一次見面,沒能在盛京城門關(guān)閉前抵達,因此落腳暫歇!” 一個濃眉大眼、身形壯碩的年輕武人哈哈一笑,側(cè)身讓出了一個位置,附近的年輕武人也紛紛回禮,很是熱情。 大周武舉,不設(shè)名額限制,參考的年輕武人間不存在競爭關(guān)系,未來一旦通過武舉選拔,都是一同沙場征戰(zhàn)的同僚兄弟。 與世家大族、宗門勢力出身的武官不同,這些平民出身的未來武官,背后沒有勢力和資源支持,若想在軍中站穩(wěn)腳跟,建功立業(yè),只能廣結(jié)好友、相互抱團。 這既是處世之道,也為官為將的根本之一。 姜離加入眾人,盤坐在篝火旁,與周圍武人年紀相仿,過不多時,就相互熟絡(luò)起來。 “姜兄弟,我見你腳步輕盈、踏地無痕,武脈境界絕對不低,可雙手肌膚細膩、無疤,完全不似我們粗橫蠻力的路子,家學(xué)淵源不凡,想必是世家大族出身!” 趙鐵河將一碗燙溫的烈酒遞予姜離,有些不解:“大周重武,世家大族皆希望族內(nèi)子弟建功立業(yè)、封將拜侯,姜兄弟為何會孤身趕考?” “不瞞趙兄,我雖出身世家,卻是庶子,身后并無家族護佑!” 烈酒一飲而盡,姜離擦了擦嘴角,笑道:“其實這次出來,本有一條黑狗隨行,但那家伙遇到危險,竟跑的比我還快,也不知有沒有再見的機會!” “姜兄弟,沒有家族支持又如何,我們武人錘煉肉身、更壯心志,只要一往無前,單槍匹馬也能創(chuàng)出一番天地,須知當今兵部尚書、鎮(zhèn)武侯姜時戎姜大人,也曾是與我們一般的窮苦人出身,沒有家族庇護,不一樣鎮(zhèn)壓天下武運!” 趙鐵河哈哈一笑,豪氣云天,他咂了咂嘴:“至于那條不知護主的怕死黑狗,留著也是無用,以后若讓我見到,直接扒皮燉肉!” “如此最好!”姜離笑道。 “嘿,趙哥說的容易,大周立國八十載,平民出身的武官沒有百萬也有十萬,但也只出了一個鎮(zhèn)武侯!” 一個身形消瘦的年輕武人卻是不屑撇嘴,他望著不遠處的世家隊伍,以及馬車窗戶上映著的女子倩影,眼中充滿羨慕和火熱之色。 “世家子弟錦衣玉食,寶丸、藥酒、秘藥流水一般供著,躺在女人肚皮上,武脈境界也能一路攀升,一入軍營,大把銀兩灑下,治下軍士那個不玩命殺敵,為他積攢功勛!” 又一名年輕武夫嘆氣,憤懣不滿,引來了不少年輕武者的應(yīng)和共鳴。 “千年皇朝,萬年世家,世家不滅,這些平民出身的武人,便永無上升途徑!” 姜離將這些年輕武夫的表現(xiàn)看在眼里,搖頭微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