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晚上八點四十五分,局長辦公室里依然亮著燈。 下午徐三野來把局里的空包彈和庫存的手銬幾乎全領走了,聽說還去武裝部借了一門迫擊炮和幾箱炮彈。 能想象到徐三野怒了,今晚江上肯定會“槍林彈雨”。 楊局和丁政委不放心,生怕徐三野一旦發(fā)現空包彈不管用,以他的脾氣很可能用實彈,萬一搞得血流成河麻煩就大了。 二人一邊抽煙一邊等消息,沒想到前幾天剛出院的王主任竟來了。 “老王,你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再休息人家會更笑話。” 王主任真轉過院,從白龍港衛(wèi)生院轉到縣人民醫(yī)院,整整住了一星期院。 剛開始躺在病床上都覺得地不平、地在晃動,不管聞到什么味道都惡心反胃要嘔吐,吃不下任何東西,強撐著吃多少吐多少,只能靠輸液維持。 直到住院的第四天才緩了過來,能就著咸菜喝點稀飯。 坐了一次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看上去很憔悴。 楊局很同情他的遭遇,遞上根香煙,問道:“今天的胃口怎么樣。” “戒了,不能抽,抽了就惡心。” 王主任婉拒了局長的好意,苦著臉道:“胃口挺好,晚上喝了兩碗粥,但油膩的東西還是不能吃。” 楊局不禁笑道:“能借這個機會把煙戒了也不錯。” 丁政委更是煞有介事地說:“吃清淡點好,我現在越來越懷念什么都要票的時代。那會兒一個月二十四斤米、半斤肉、半斤油、一條肥皂、四包煙,想多吃一點都不可能,大家都很精瘦。不像現在胡吃海喝,動不動就是高血壓、高血糖、高血脂。” “政委,我都成這樣了,笑話我有意思嗎?” “沒笑話你,我是有感而發(fā)。” 王主任低聲道:“我這輩子打死都不坐船了。”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楊局笑問道:“不坐船你怎么去東海走親戚。” “不去了,反正東海那邊的親戚也不是很多。”王主任不想再聊這丟人的話題,反問道:“楊局,徐三野那邊怎么樣。” “丁向陽過去了,我們正在等丁向陽的電話。” “怎么不電話問問李衛(wèi)國?” “李衛(wèi)國和章明東在江上喊話抓人扣船收網,他們現在顧不上匯報,我們現在也聯系不上他們。” “江上不是岸上,他們年紀那么大,鎮(zhèn)得住那些要錢不要命的人員嗎?” “白龍港派出所全部出動了,聽說還組織了幾個職工協助。” 正說著,電話終于響了。 丁政委剛按下免提,就聽見四廠派出所長丁向陽在電話里說:“楊局,政委,不好意思,剛才忙得焦頭爛額……” “少廢話,說重點!” “是。” 丁所定定心神,匯報道:“白龍港水域的航道已經清理出來了,剛才通過電臺聯系了下,徐三野和小咸魚他們已護送四艘客運進入了主航道。 那邊非法捕撈鰻魚苗的船雖然多,但江面比較寬,航道也比較寬,有他們武裝護航,問題不是很大。” 楊局直接問重點:“他們有沒有開炮,有沒有開槍?” “發(fā)射了三枚照明彈,白龍港派出所的張均彥開了三槍,徐三野讓小咸魚開了六槍,你們放心,打的都是空包彈,主要是警告。” “現在還有人在白龍港水域捕撈鰻魚苗嗎?” 第(1/3)頁